荒塚鬼村:棺钉秘局
秋老虎赖在青源县上空不肯走,可车刚拐进望愁村的土路口,风就陡地凉了下来。李承道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方向盘上的桃木平安符,不知何时裂了道细纹。
“师父,这地方也太邪乎了吧?大白天的,路边草都蔫得发黑。”副驾上的赵阳扒着车窗,语气里的兴奋盖不住一丝发颤。他刚毕业没多久,跟着李承道走南闯北查过几次“怪事”,但从没见过这样的村子:土坯房的墙皮剥落得像老人掉渣的皮肤,村口老槐树上挂着半截褪色的红布,风一吹,布片裹着枯叶扫过树干,发出“沙沙”的响,像有人在暗处磨牙。
后座的林婉儿没接话,她正低头翻老周头死前寄来的包裹。牛皮纸信封已经被摩挲得起了毛,里面只有半枚青铜棺钉——钉身锈得发黑,尖端却泛着一丝诡异的青,凑近闻,能嗅到一股类似潮湿泥土混着腐叶的腥气。她指尖刚碰到棺钉,就猛地缩回手,指尖像被冰锥扎了似的,窜过一阵刺痛。
“小心点,这钉上沾着怨气。”李承道的声音沉下来,“老周头当年跟我喝过酒,是个不怕鬼的硬脾气,能让他死前攥着这东西求救,望愁村的事,比我想的要糟。”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三人下车循声跑过去,只见村口晒谷场边,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正抱着羊尸坐在地上哭,羊脖子软塌塌地歪着,羊毛上还沾着草屑,可浑身上下没一点伤口,唯独七窍里,各塞着一小片晒干的、发脆的孩童衣物碎片。
“是李婶,望愁村的老住户。”李承道认出妇人,蹲下身时,腰间的罗盘指针突然疯转起来,“你家羊是怎么死的?”
李婶抬起头,脸色白得像纸,眼里布满血丝:“今早起圈的时候还好好的!我就去灶房烧了壶水,回头就见它躺这儿了……你看这衣裳片子,是从娃身上扒下来的啊!前儿个夜里,我还听见荒塚那边有娃哭,呜呜咽咽的,我还以为是风吹的……”
林婉儿蹲在羊尸旁,从随身的勘察包里掏出镊子,小心夹起一片衣物碎片。碎片是粗棉布做的,边缘已经磨得发毛,上面用红丝线绣着个“柳”字,线色褪得快要看不清,却在阳光下泛着一点暗沉的光。她指尖捏着镊子,指腹却又传来那种熟悉的刺痛——和碰棺钉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师父,这碎片有问题。”林婉儿抬头,声音发紧,“绣线里好像掺了东西,而且……这‘柳’字的绣法,像是老辈人给娃做百家衣的样式。”
“柳家?”赵阳眼睛一亮,“就是您说的,当年建寨镇煞的那个柳家?”
李承道没应声,目光落在羊尸旁的地面上。土面上有一串浅浅的脚印,脚印边缘沾着些青黑色的泥——望愁村的土是黄土,只有村西的荒塚那边,因为常年埋人,土才会变成这种发腥的青黑色。而且脚印很新,鞋印边缘有一道明显的弧度,像是……穿了胶鞋的人,故意踮着脚走出来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衬衫、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堆着温和的笑,手里还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个刚蒸好的白面馒头:“三位是从城里来的吧?我是望愁村的村长柳万山,老周头生前跟我提过,说您会来。”
柳万山个子不高,皮肤是常年晒出来的古铜色,笑的时候眼角会堆起细纹,看起来格外和善。可李承道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划痕里还嵌着点青铜粉末——和老周头那半枚棺钉上的锈色,一模一样。
“柳村长。”李承道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挡在林婉儿身前,“李婶家的羊,你怎么看?”
柳万山的笑容淡了些,蹲下身看了眼羊尸,又扫过那几片衣物碎片,脸色沉了下来:“唉,这是‘棺中煞’醒了啊。老辈人传,咱们望愁村以前是乱葬岗,咸丰年间柳家先祖建寨,用三枚青铜棺钉镇住了底下的凶煞,可每到阴年,煞气压不住,就会找活物当替身。”他抬起头,眼神落在李承道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恳切,“李道长,当年您来村里驱过‘小儿夜惊’,您知道这煞的厉害。现在只有柳家的棺钉能镇住它,可那棺钉埋在荒塚下的主棺里,我等凡夫俗子不敢动,只能靠您了。”
李承道心里“咯噔”一下——当年他来望愁村,明明亲眼看见柳家先祖的碑记上写着,棺钉钉在老寨墙的地基里,怎么柳万山偏偏说在荒塚主棺?
他还没开口,就见赵阳拽了拽他的衣角,眼神示意他看寨墙方向。老寨墙就在晒谷场北边,夯土垒的墙身已经裂了好几道缝,其中一段墙根下,有几块砖明显被撬动过,砖缝里残留着一点青绿色的粉末,被风吹得微微扬起。
“柳村长有心了。”李承道压下疑虑,接过竹篮,“我们刚到,先找地方落脚。婉儿,你帮李婶处理下羊尸,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赵阳,你去寨墙那边看看,注意安全。”
林婉儿点头,从包里掏出手套戴上,刚要弯腰,就瞥见不远处的破屋门口,站着个穿灰布裙的姑娘。姑娘约莫十九岁,梳着简单的马尾,手里抱着块画板,正怯生生地看着这边,见林婉儿望过来,又飞快地缩到门后,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那是阿禾,可怜的娃。”李婶注意到林婉儿的目光,叹了口气,“爹娘前几年死在荒塚边上,不知怎么就哑了,村里人都说她沾了不祥,没人敢跟她说话,柳村长也不让我们靠近她……”
林婉儿心里一动,刚想走过去,就被柳万山拦住了:“林姑娘,别去了,阿禾性子怪,万一冲撞了您就不好了。我带你们去住处吧,就在村东头,干净。”
他说着,就引着李承道和赵阳往村东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那间破屋,眼神暗了暗,像藏着什么东西。
林婉儿站在原地,看着柳万山的背影,又看了眼破屋门后那道躲闪的目光,指尖再次碰到口袋里的青铜棺钉——那股刺痛感,比刚才更强烈了。她抬头望向村西的荒塚,只见那边的天空压着厚厚的乌云,风卷着枯叶往荒塚方向飘,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正把所有东西往那片黑沉沉的土地里拽。
望愁村的夜,好像比她想象的,来得更早。
村东头的住处是间闲置的瓦房,墙皮斑驳,墙角长着半人高的杂草。李承道刚把行李放下,就掏出罗盘放在桌上——指针还在微微打转,只是幅度比在村口时小了些,铜制的盘面映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泛着冷光。
“师父,柳万山肯定有问题!”赵阳把背包往床上一扔,压低声音,“我刚才去寨墙那边看了,被撬动的砖缝里,不仅有青铜粉末,还有新鲜的泥土,像是昨天刚挖过!而且我绕到墙后,发现地上有一串胶鞋印,跟羊尸旁的鞋印一模一样!”
他说着,掏出手机调出照片——照片里的砖缝清晰可见,几块青砖斜斜地翘着,缝隙里的青铜粉末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墙后的泥地上,一串鞋印深浅不一,边缘的弧度和村口的完全吻合。
林婉儿刚从李婶家回来,闻言皱起眉:“羊尸身上没找到其他伤口,但那些衣物碎片的绣线里,掺了一点黑红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我用试纸测了下,不是羊血,也不是常见的家畜血。”她把装着碎片的证物袋放在桌上,袋里的粗棉布碎片在灯光下,“柳”字的绣纹显得格外扎眼,“还有,我在村西看到个哑女,叫阿禾,她好像想跟我说什么,被柳万山拦住了。”
李承道拿起证物袋,对着灯光看了片刻,指尖在袋面上轻轻摩挲:“柳万山说棺钉在荒塚主棺,却故意不提寨墙,还拦着你们靠近阿禾,分明是想掩盖什么。赵阳,你今晚去荒塚看看,注意别被人发现;婉儿,你明天再去接触阿禾,她既然敢看我们,说不定知道些事。”
夜幕很快笼罩望愁村,村里的灯稀稀拉拉亮着,没几盏能撑过九点。赵阳换上深色衣服,揣着微型摄像头和手电筒,悄摸往村西走。荒塚在村子最西边,隔着一片矮树林,远远望去,只见一片隆起的土坡,土坡上长满了半枯的野草,风一吹,草叶摩擦的声音像无数细碎的脚步,在黑夜里响得格外清楚。
他刚钻进树林,就听见一阵“簌簌”声。赵阳屏住呼吸,躲在树后,借着月光一看,只见一个黑影正蹲在荒塚半坡上,手里拿着把铁锹,在土里挖着什么。黑影穿着灰衬衫,身形和柳万山很像,铁锹落下的地方,土块翻飞,露出一角深色的棺木。
赵阳赶紧打开摄像头,镜头对准黑影。就在这时,黑影突然停了下来,猛地转头看向树林方向,声音隔着风传过来,带着几分阴恻:“谁在那儿?”
赵阳心一紧,赶紧往后退,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手电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光束扫过地面,他赫然看见,自己脚边的草丛里,躺着半具腐烂的野兔尸体,野兔的七窍里,也塞着小小的衣物碎片。
“妈的!”赵阳低骂一声,爬起来就往回跑,身后传来铁锹铲土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追他。他不敢回头,只觉得后颈一阵发凉,像是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的后背。
与此同时,瓦房里的李承道突然睁开眼——桌上的罗盘指针猛地转了个圈,“咔嗒”一声定在西南方向,也就是荒塚的位置。他刚要起身,就听见敲门声,门外传来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师父,阿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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