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晚的身影化作一缕白光,飞出大殿,消失在雾气里。大殿里的阴阳阵渐渐散去,温度慢慢回升,只有地上的血碗和倒塌的神像,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林婉儿扶起林溪,赵阳捡起地上的账本和相机:“师父,我们现在去警局,把陈天雄的罪证交上去。”
李承道点点头,看着窗外渐渐散去的雾气:“冤魂已散,但人心的恶念还在。以后,我们还要走很长的路。”
三人走出道观,太阳已经升起,雾气被阳光驱散,渡阴镇的轮廓渐渐清晰。林溪看着远处的镇子,轻声说:“苏晚,我会替你好好看这个世界的。”
警车鸣笛声响彻渡阴镇时,太阳刚爬过山头,把青石板路上的露水晒得冒起白汽。李承道师徒将账本、相机和道观里的证据交给警方,看着陈天雄的别墅被警戒线围住,林婉儿攥着桃木剑的手才慢慢松开——剑穗上的八卦镜映出她眼底的红血丝,昨夜的惊魂还没从她脸上褪去。
“溪溪怎么样了?”林婉儿拉住刚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林伯,老人眼底的疲惫藏不住,手里还攥着林溪换下的带血布条。“医生说她只是受了惊吓,身上的勒伤养几天就好,就是……”林伯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她胸口的莲痕还没消,夜里总说梦见苏晚,说苏晚的眼睛在疼。”
赵阳突然插话,手里拿着一份法医报告:“警局的朋友说,陈天雄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他的器官溃烂程度和王芳、周明一模一样,而且他的心脏部位,有一枚淡粉色的莲痕——和苏晚尸检时的莲痕完全吻合。”
李承道接过报告,指尖划过“莲痕”二字,眉头又皱了起来:“‘七窍莲祭’的反噬不会这么简单,陈天雄是阵眼,他的魂没散干净,怕是还藏在渡阴镇的某个地方。”
话音刚落,林婉儿的手机就响了,是陈默打来的,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哭腔:“林小姐,求你们快来我家!我爸的书房里有怪声,而且……而且我胸口的莲痕开始疼了,像有东西在里面抓!”
三人赶到陈家别墅时,陈默正蜷缩在书房门口,脸色惨白,左手死死按着左胸。书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地板上。李承道推开门,一股腥气扑面而来——书桌上的台灯倒在地上,灯泡碎了一地,墙面上竟渗出淡粉色的水渍,水渍慢慢凝聚,最后变成一枚莲痕,正随着空气的流动轻轻蠕动。
“是陈天雄的残魂。”李承道掏出一张黄符,贴在墙面上,符纸瞬间变黑,墙面的莲痕也淡了几分,“他想借陈默的心脏回到阳间,这是最后的执念。”
陈默突然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爸……别抓我……我不要永生……”林婉儿赶紧蹲下身,用桃木剑的剑穗蘸了点朱砂,点在陈默的眉心:“陈默,清醒点!你不是你爸,别被他的魂控制!”
赵阳则绕到书桌后,发现书架上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莲花纹路——和陈天雄之前用的匕首纹路一模一样。他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撮黑色的头发,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校服,和苏晚长得一模一样,照片背后写着“第一个祭品”。
“是十年前的受害者!”林婉儿凑过来,看着照片上的女孩,“苏晚说过,她表姐是十年前的第一个受害者,这肯定是她的头发!陈天雄把受害者的遗物藏在这里,用来稳固他的邪术!”
李承道拿起那撮头发,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凝重:“这头发里还带着怨气,陈天雄就是靠这些怨气来维持残魂。赵阳,把头发烧了,用朱砂灰撒在墙面的莲痕上;婉儿,你用‘驱魂符’逼出陈默身体里的残魂。”
赵阳掏出打火机,点燃头发,黑色的烟雾飘向墙面,墙面的莲痕开始冒烟;林婉儿则掏出一张驱魂符,贴在陈默的胸口,符纸发出金光,陈默突然咳出一口黑血,胸口的莲痕瞬间消失。书房里的腥气渐渐散去,墙面的莲痕也变成了黑色的印记,再也没有动静。
陈默缓过劲来,看着地上的黑血,眼泪掉了下来:“我爸他……到死都在想永生,他从来没问过我想不想要这颗心脏。”他抬起头,看着李承道三人,“谢谢你们,我会把我爸做的事都告诉警察,也会去给苏晚和那些受害者扫墓。”
事情告一段落后,李承道师徒准备离开渡阴镇。林溪和林伯来送他们,林溪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递给林婉儿:“婉儿姐,这是我爷爷整理的旧医书,里面有关于‘七窍莲’的记载,爷爷说或许对你们有用。还有……”她顿了顿,从布包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在医书里发现的,照片上的女孩和苏晚长得一样,背后写着‘第七个’。”
林婉儿接过照片,和之前在陈天雄书房里发现的照片对比,两个女孩除了校服款式不同,长相几乎一模一样。李承道看着照片,眼神变得深邃:“十年前的第一个受害者,到苏晚的第七个,陈天雄一直在找和‘七窍莲’命格相符的人。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或许还有其他像渡阴镇这样的地方,藏着‘七窍莲祭’的秘密。”
赵阳把照片放进背包,拍了拍林婉儿的肩膀:“不管有多少阴谋,我们都能查清楚。就像师父说的,只要还有人在作恶,我们就不会停下。”
林溪突然抓住林婉儿的手,掌心带着刚愈合的勒伤印记:“婉儿姐,我总觉得苏晚没走太远。有时候我看着窗外,会看见穿校服的影子在槐树下站着,风一吹就散了,可我知道,那是她在看渡阴镇。”林婉儿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林溪眼底未散的微光——那是苏晚留在这世上的眼睛,正映着初升的太阳,亮得像撒了碎星。
车子驶离渡阴镇时,林婉儿回头望了一眼。镇口的老槐树枝叶间,似乎飘着一缕淡粉色的雾气,跟着车子走了一段路,才慢慢融进风里。她低头看向掌心,不知何时沾了一点淡粉粉末,凑到鼻尖闻,是佛手的清香——那是苏晚生前最喜欢的味道,她曾在录音里说,等弟弟考上大学,就去邻镇种一片佛手,让风里都飘着香味。
“师父,你说陈天雄的残魂真的散了吗?”林婉儿轻声问,指尖的粉末被风吹走,落在车窗上,凝成一枚小小的莲痕,转瞬又消失了。
李承道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声音平静却有力:“魂散没散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陈天雄的恶藏在贪婪里,可苏晚的善藏在每个人心里——林溪记得替她看世界,陈默记得赎罪,连渡阴镇的石板路,都记得她曾为了真相奔跑的脚印。只要这些记得还在,邪术就永远成不了气候。”
赵阳从背包里掏出那本泛黄的医书,翻到夹着照片的那一页。照片背后的“第七个”三个字旁,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划的,凑到光下看,划痕竟连成了一朵小小的佛手花。“你们看,”他把医书递过去,“苏晚在跟我们说,她没白来这一趟。”
车子越开越远,渡阴镇的轮廓渐渐变成地平线上的一个小点。林婉儿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天边的云慢慢聚成莲花的形状,又慢慢散开,变成佛手的模样。她突然想起苏晚消散前说的话——“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生命不该被买卖”,现在,整个渡阴镇都知道了,往后或许还有更多地方会知道。
背包里的桃木剑穗轻轻晃动,八卦镜里映出前方的路,延伸向远方的雾霭里。林婉儿知道,这不是结束。医书里还藏着“七窍莲”的秘密,照片上的女孩或许还有第八个、第九个,像陈天雄这样的人,也未必只在渡阴镇有。但她不怕,因为她的桃木剑上沾着正义的朱砂,她的师父和师兄在身边,更因为她知道,那些像苏晚一样的魂,从未真正离开,他们会变成风,变成雾,变成佛手花的香气,在需要的时候,悄悄推他们一把。
夕阳西下时,车子停在一个岔路口。路牌上写着“邻镇——佛手种植园”,旁边还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娟秀的字迹:“佛手花开时,记得来闻香。”林婉儿下车,捡起纸条,指尖触到纸页上残留的温度,像是有人刚写完不久。她抬头看向路尽头,一片绿油油的佛手苗正在风中摇晃,淡青色的花苞上,沾着一点淡粉的露水,像极了苏晚七窍处的莲痕,却暖得能焐热人心。
“走,去看看佛手苗。”李承道率先迈步,布包里的罗盘指针轻轻转了转,最后指向佛手园的方向,不再疯狂,只带着温和的颤动,像是在跟着风的节奏,轻轻哼唱着一首未完的歌。
林婉儿和赵阳跟在后面,脚步声踩在新翻的泥土上,软得像踩在云朵里。风里飘来佛手的清香,混着泥土的腥气,竟一点也不冲突,反而让人觉得安心。她知道,这是苏晚想要的渡阴镇,也是他们往后要守护的世界——没有邪术,没有贪婪,只有生命该有的样子,像佛手花一样,迎着风开,带着香走,干干净净,坦坦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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