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瞒不过你。"她笑着嗔怪道。
"上次听你说餐厅的鸡翅有点腻,我就想着加点柠檬,应该会清爽些。"
许斯晨又夹起一块鸡翅,琥珀色的酱汁在瓷盘上拉出透亮的丝线。
他递到她嘴边时,南曦偏头躲开,耳尖泛红:“我吃过了,你多吃点。”
这话轻飘飘地落在空气里,却让他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他太清楚阻断期的副作用如何折磨人,那些被药物搅乱的食欲、反复的恶心感,她向来是独自硬扛。
“张嘴。”他的声音放得很轻,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鸡翅,轻轻一撕,鸡肉便从骨头上剥落。
温热的肉丝悬在她唇前,混着柠檬清香的热气拂过她泛红的脸颊,“就吃这一口,就当是给我个面子?”
见她仍在犹豫,他故意晃了晃肉丝,“再不吃,肉可要‘离家出走’了,到时候我追不回来可没办法了。”
南曦望着他眼底藏不住的心疼与宠溺,喉咙突然发紧。
那些被阻断药搅得翻江倒海的胃口、对着餐盘难以下咽的时刻,原来都被他默默记在心里。
她终于微微张开嘴,尝到鸡肉的瞬间,酸甜的酱汁在舌尖散开,带着恰到好处的柠檬清香。
许斯晨指尖又撕下一小块鸡肉,却不急着喂她,而是用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白的下唇:“下周得去霖海城签个合作,推不掉。”
他将肉丝送入她口中,声音裹着雪松般的沉稳,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微凉的脸颊,“那边靠海,气候比这里温润,要不和我一起去,散散心?”
南曦含着温热的鸡肉愣住,酸涩的柠檬香气混着他突如其来的邀约在齿间晕开。
这段时间她刻意疏远的那些计划,此刻竟被他用这样温和的方式重新提起。
许斯晨已经又撕好一块肉,递到她唇边的动作自然得像呼吸:“知道你不想闷在家里,正好那边的海鲜粥很出名,还有用海盐现烤的鸡翅,换个口味试试?”
“霖海城啊...”南曦咽下鸡肉,望着他眼底跳动的期待,“好!我想去的!”
许斯晨顺势把汤勺送到她嘴边,温热的冬瓜汤带着清甜:“那就说定了。”
他用拇指蹭去她嘴角的汤汁,“谈完合作,我们包艘船出海,赏日落去。”
窗外的玉兰花瓣扑簌簌落在玻璃上,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
南曦望着他认真剥鸡翅的侧脸,突然觉得,那些悬在头顶的阴霾,或许真的能被咸湿的海风一点点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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