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识海内,原本混沌一片的灵台骤然亮起万千星辰,每颗星芒都代表着一页经文。
这些古老文字泛着鎏金光芒,随着他心念转动而次第展开,竟皆是关于“唯一气旋”的信息。
经文中跃动的光点化作游鱼,穿梭于识海之间,所过之处留下蜿蜒的银色轨迹,如同在描摹某种神秘的阵图。
忽然,最大的那条游鱼摆尾轻叩,整个识海顿时泛起涟漪,无数细小的光尘从底部升起,汇聚成一座微型的螺旋天梯。
他顺着天梯拾级而上,发现每一级台阶都刻满了不同的前人的经验与感悟。
叶铭屏息凝视,眼眸中满是震撼之色,“这……”
他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摸那近在咫尺的台阶。
指尖刚一触碰到符文表面,顿时一股磅礴的信息洪流如决堤之江河般涌入他的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叶铭缓缓睁开双眸,瞳孔中流转着璀璨星河般的光芒。
“原来如此……”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只见皮肤下隐约有金色丝线交织游走,仿佛体内正在重构一个全新的世界。
“王兄,我……”
叶铭抬头看向王衍,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话语未尽却已红了眼眶。
“如此大恩,叶某无以回报,今后但有所命,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叶铭声音坚定如磐石,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王衍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叶铭,目光深邃地看着他说道:“叶兄言重了,我不过是做了和那些前辈一样的事。功法、体系再逆天,若无传承亦是枉然。”
叶铭重重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但很快他眼眸闪烁的光芒便暗淡了下来。
王衍见状则是微微一愣,显然是察觉到了叶铭情绪的变化。
他轻轻搭上叶铭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叶兄可是还有什么疑虑?”
叶铭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目光望向远方的星空,缓缓开口道:“我已不是聚元境,这些经文虽让我窥得天机,却再无机会去踏足那条路。”
王衍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幡然醒悟,看向叶铭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同情。
正如叶铭所言,无论是“十旋者”亦或是“唯一气旋”,都只有在聚元境时方可有机会冲击,一旦突破瓶颈跨入化灵境便彻底丧失了踏上那条路的资格。
这也是当初王衍为什么选择停留在聚元境这么久的原因。
“叶兄……”
王衍轻叹一声,伸手拍了拍叶铭的肩膀,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然而,此时的叶铭却是一改先前颓然之态,抬头看向王衍,微笑道:“王兄不必如此,修行之路本就是机缘与遗憾并存。既然昔日我无缘踏上那条路,那就说明我的路不在此处。”
“今日得见‘唯一气旋’真谛,已然了却我之遗憾。真正的修行当如这院中百花般,春兰秋菊各有其时,不必强求同根同源。”
王衍听闻叶铭此番豁达之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微微颔首道:“叶兄能有此心境,实乃大智慧。修行之道,本就非千篇一律,各人有各人的机缘与造化。”
说罢,他将自己与叶铭的酒杯满上玲珑醉,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泛着神秘光泽:“既如此,我等便以天地为鉴,饮此杯共勉!”
玉盏相碰发出清越鸣响,惊起栖在枝头的灵雀扑棱棱飞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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