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履稳健,气息内敛,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沧桑。
他走至院前,恭敬地躬身行礼,声音低沉却清晰:“弟子拜见师尊。”
原来,这位中年和尚竟是波若寺现任主持方丈,寺中地位尊崇,平日里无数弟子视其如佛法象征般仰望。可此刻,他竟称紫苑为“师尊”!
这一幕若是被外人看见,怕是要惊掉下巴。
紫苑只是轻轻颔首,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起伏。
“师尊,弟子有一事不明。”
中年和尚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开口,“为何不将真相告知那孩子?以他的悟性,若能早日知晓前因后果,未尝不能更早觉醒。”
紫苑微微叹息,抬眸望向远方,只见云雾缭绕,山风轻拂她的衣角,使她整个人显得空灵出尘。
“真相,并不一定是助力。”
她语气平和地说道,“对于他而言,知道太多,反而会成为负担。世间有些事,不是明了了就能接受,有时候,浑浑噩噩地向前,才是最好的选择。”
中年和尚愣住了,旋即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可若他迟迟未能觉醒,岂不误了大事?”
紫苑缓缓摇头,声音中带着些许柔意:“他终会走到那一步,或早或晚,终究会到来。我等不能也不应干预太多。”
顿了顿,她望向天边的霞光,眼底闪过一抹沉重的光芒,“他是那万千中唯一的变数,亦是这方天地最后的希望。”
“师尊……”中年和尚沉吟,“你就这么信他?”
“成与不成,早已不再由我等决定。”
紫苑叹息一声,神情中似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你可知,此界已经没有其他退路了。”
中年和尚心神剧震,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从他踏入轮回的那一刻起,一切已然注定。你我不过是棋盘之上,等着落子的老卒罢了。”
紫苑说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倒是你,心中疑问颇多。”
“弟子斗胆,想问师尊是否真能看到那少年的未来?”
紫苑沉默了片刻,旋即语气略显凝重地说道:“叶晨身上的因果,远比你我之间更为庞杂复杂。未来这种东西,没人看得清。但在他前方的命运之河中,我曾瞥见一道模糊的光芒,那是轮回之力。”
“轮回之力?”
中年和尚闻言一怔,神色间顿时浮现出一抹震撼,“难怪……”
他似乎终于明白了紫苑为何对叶晨如此看重,甚至不惜掩盖真相,扶持到底。
……
而此刻的叶晨,已经离开波若寺,独自一人来到了千手域的一片偏僻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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