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和汪跃阳有一个好好的告别。
第七天,在夜晚时分,斯言起身离开两人居住的民宿,坐在海边,听着潮起潮落,看着一轮圆月。
“怎么出来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斯言心里无奈一笑,就知道,偷偷出来,瞒不过他。
“想听听海风。”
“听见了吗?”汪跃阳低声问着,把手上的毯子披在斯言略显单薄的肩上。
“听见了。”斯言点头,柔声回应他。
“嗯,海风……说了什么……”汪跃阳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几天,斯言像是一只疲软的猫儿,虽然竭力提着精神,但是汪跃阳身为枕边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只是,斯言不说,他也不问,今天,汪跃阳心里更是有一种心悸感,晚间惊醒时,看着身旁空落落的。
汪跃阳心脏都骤停了一会儿。
都没有换衣服,穿着睡衣就出来了。
明明自己都着急得没有时间换衣服了,却不忘从工作人员手里找来一条小毯子。
“它说……你要好好的……”
“嗯……”汪跃阳低着头,下巴抵在斯言头发上,看着不远处的海景。
“海风……还说什么了?”
“它说……爱如潮汐,退去时,别别追逐……”
对于这句话,汪跃阳沉闷的,“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沉默着,却有一股子温馨,在两人之间蔓延着。
天边升起一丝灿烂的金光时,斯言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隐隐约约间,闻见了咸湿的气味。
不是海风,是身旁人的眼泪……
太阳伸手的那一刻,汪跃阳紧紧揽着斯言,似乎想要把身上的暖意,都传递给斯言。
金光闪耀天边之际,斯言的睫羽成了永痕停歇的蝶。
“太阳完全升起了……”
为什么,你没有再睁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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