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姝软的几乎挂在他身上。
他依旧没穿上衣,肌肉很薄却异常有型,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但依旧比韩姝高一些,让人觉得自已贴在一张巨大的暖宝宝上。
燕尹沭松开红润的唇瓣,“不是生气,而是勾引。”
韩姝的眼睛湿润得能拧出一把水来,“糟糕……我上钩了。
我比你好钓多了,是不是?”
燕尹沭眼神一黯,喉结滚动,手臂危险地收紧,“还没吃饱?”
“饱了饱了!”
韩姝赶紧跑掉。
腰腿酸痛,她龇牙咧嘴地检查散落在床边的衣服,基本都不能穿了,于是在燕尹沭的衣柜里翻找自已能穿的。
燕尹沭说:“燕枞死了,燕家会再挑出新的来。
剩下的人里,只有一个比较难搞。”
他要说出名字,韩姝已经替他说了,“燕郴,是吧?”
燕尹沭愣了愣,“你对燕家到底了解到哪种地步?”
刚才他“逼问”
出了燕枞死亡的完整原因和过程,才松开韩姝的手,换了姿势。
她对燕家众人习性的了解之深让他惊心。
“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也知道一些。”
韩姝一边说,一边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超大的纯黑T恤,在身上比了比,几乎长到膝盖。
就这件了,腰上系个丝巾或腰带就行。
“你要杀了燕家所有人吗?”
“这是什么奇怪问题,难道你不想杀吗?”
韩姝转身,看他站在角落里,像阴影凝聚成了人形,遍布褪色的黑暗,她的指甲在他胳膊和肩膀抓出的血痕是灰败之上唯一的色彩。
“你不是说他们是猪狗吗,杀非同类的东西,应该不会恻隐之心吧?”
“我……”
“嘘!”
韩姝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朝他走过来,在他疑惑的目光里向上拨开他的头发,定定看他两秒。
“怎……”
话再次被打断,她说,“多么堕落肮脏的灵魂,真漂亮诱人。”
在他错愕眼神里,踮脚在他额头亲了亲。
“……”
燕尹沭呆愣之际,韩姝拿着衣服进了浴室,背朝他冲他摆手,“杀,杀光,杀穿地心。
杀得燕家只剩你一人,从此你就是燕家,族谱从你开始往下书写。”
埋藏心底多年的的隐秘,被她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一一摊开暴晒在阳光底下,散发腐臭的气味。
他不想杀吗?当然想。
为什么不动手?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缺乏契机,少了一点动力,或者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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