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他们几年前和离了,有传言孙倩然对他念念不忘,以前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前儿在宫里的时候俪贵妃提起要给裴拓说亲,她竟然站出来顶撞了俪贵妃,看样子她真如传言一般用情很深。”
玉萦附和了一句之后,便把话转到养胎上去了。
两人坐在池边泡了一会儿脚,侍女上前提醒该起身了,扶着两人擦脚穿上鞋袜。
这会儿赵玄佑和叶莫琀都起身换了干净衣裳,几人坐在温泉池边的石桌旁,命人烤了一条羊腿,又配了些孕妇适宜的温润饮食。
玉萦原想着在庄子里住两三日便回,但这边气候和暖如春,回京后赵玄佑必定要去当差,乐得在此有人陪伴。
赵玄佑且不必提,叶莫琀喜欢聊天,有他在的地方必定热热闹闹,宜宁公主偶尔摆摆架子,待玉萦却很友善。
呆在温泉庄子上的日子,算得上是赵玄佑和玉萦回京后最松快的时日,玉萦和宜宁带着瑶瑶采花踏水,分享怀着身孕时的辛酸和甜蜜,赵玄佑和叶莫琀亦骑马划水,回忆起幼时淘气和胡闹,各有各的惬意。
直到十日后,侯府派人催他们回去操持年节之事,两人才拜别了公主和驸马,驾车返回京城。
赵玄佑多休息了几日,回京后堆积了不少公务,又过起了早出晚归的日子。
玉萦则在老太君的指点下担起了侯府夫人的职责,要清点田庄和铺子的收成,要安排侯府过年用的东西,还有筹备给各府亲朋好友的年节礼。
好在她是新妇,又有身孕,老太君虽然在教她,也让公公和魏姨娘帮忙打点账房的事务,温槊从旁协助,玉萦也借此机会把身边四个丫鬟都用了起来。
饶是如此,玉萦再没机会出门。
别人怎么出力帮忙,身为侯府主母,一应事宜都要得过问,方能心中有数,游刃有余。
辛苦归辛苦,靖远侯府这个新年过得十分热闹。
叶老太君身体硬朗,赵玄佑官至二品,侯府三代同堂团团圆圆,而明年便是四世同堂,想想都觉得有盼头。
一家子陪着老太君守岁,直到过了旧年新岁之交,夫妻二人在侯府门前放过鞭炮,才往棠梨院走去。
这会儿京城里尽是欢乐喜庆的气氛,鞭炮声远远近近地传来。
玉萦被赵玄佑牵着往前走,心神忽而有些恍惚。
她正发着呆,忽而双脚离地,被赵玄佑打横抱了起来。
“下雪了。”赵玄佑轻声道。
地上散着薄雪,他担心玉萦脚滑,索性抱着她回去。
玉萦一手攀着他的肩膀,摊开另一只手,很快便有冰冰凉凉的雪花飘到她掌心。
小小的一片,形状依然很好看。
“想什么呢?”
玉萦弯唇一笑,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一些旧事。”
那一年的除夕,赵玄佑在侯府陪祖母过年,而她带着温槊和冰云、阳泉悄悄潜入了兴国公府,开始了一场冒险。
她说得含糊,但适逢新年,赵玄佑很轻易地就猜到了什么旧事。
从前读诗的时候,读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时候,总是觉得悲凉,万幸轮到他和玉萦的时候,却是一年更胜一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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