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下肚,前后一盏茶,便足矣让洛予念昏沉起来。
桌上的餐食都已撤下,弦歌舞累了,换抱着箜篌弹唱,沈佑捧着脸听得如痴如醉,封怀昭还在与人对饮,那个叫秋儿的姑娘酒量了得,面无半分醉意,哄得封怀昭一碇银子接一碇银子地往外掏。
燕宁去了别桌凑人头玩六博,正起劲,还有人在行酒令,兴起时,唱出荒腔走板的调子,听得人脑袋嗡嗡作响。
独来独往惯了,这一切,他都融不进。
洛予念敲了敲眉心,摇摇晃晃起身,一个人下楼,想去外头吹风醒醒神,免得真要宿在这风月之地。
月照楼有前后两处院子,后院大些,假山亭台,流水松柏,此刻正有人在月下给姑娘舞剑,洛予念喜静,趁那些人看到他之前便转身。
与后院比,前院果然安静,只一个人站在纷纷扬扬的雪中,望着浓到化不开的夜幕与时隐时现的月亮发呆。
洛予念靠坐在檐下围栏上,看着他略显惆怅的背影,脑子转不动,遣了许久词,还是只能干巴巴说出那一句:“其实,方才你不必委屈自己。”
春昙回过头看了他半晌,走上前来,执起他一只手在掌心划拉。
酒意上头,所有的感官都迟钝,洛予念意识不太清醒,视线也在晃动,竟辨不出他写了什么,只能呆呆问一句:“啊?”
春昙眨眨眼,乐了,俯身贴到他耳边:“既然不必委屈,他方才强迫你喝酒,你为何顺了他的意?”
今夜风不小,可惜依旧不能醒酒。
一缕若有似无的气息,小蛇似的湿漉漉地钻进洛予念的耳朵,在他脑袋里蜿蜒爬行。
他用力甩了甩头,更晕了,额角突突跳,隐隐作痛。春昙双眸含笑,光亮落入,像落入一汪春水,将天地温柔地模糊、扭曲。
他们离得极近,眼睫根部的潮湿,发间落的雪,都一清二楚。
他伸手去捏,摊开手指头,只留下一点水光,月色映照下,亮闪闪的,像弦歌的舞裙。
“你方才弹得曲子很好听,没听过,谁……”洛予念问到一半,忽然卡住,低头捏了他一只手,捧起来检查伤口,可手背光洁一片,他用拇指轻轻抹过表面,“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
春昙确信他是真的醉了。
沈佑方才说他沾不得酒,竟不是搪塞推脱。
“回澜引。我爹爹作的。”腰弯得累了,春昙干脆挨着他坐下,一扭头便能与他耳语,“我家后山有一片竹海,他无事的时候喜欢呆在那里,说山风吹过竹林,像海潮声。”他换了只手,撩开袖子,露出了已经自然止血的伤口。
“回澜引……”洛予念喃喃,皱着眉,小心又小心地托住他的手,掏出一块崭新丝帕,轻轻擦留在手背与手腕处的血迹,半晌才发现擦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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