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讲,若他不来吴郡,她此生也就不会再遇见他。
良久,辛宜默默看着他,笃定道。
“你并非这样的人。”
过去在邺城,他使出了那般毒计,引来胡人入冀州,让义父和幽州那边斗得两败俱伤,而他季桓最后再渔翁得利。
但这其中的险,又何尝不是拿命来搏?若他最后未能击败胡人,此举才真是引狼入室。
可就算他最后成功了,那冀州因为胡人作乱而死的百姓们呢?谁又替他们惋惜申冤?
承平时,世家将他们变作佃户毫无底线的压榨。等到战乱,世家又能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彻底抛弃。
“你既知晓,那便不必问如此愚蠢的问题。”季桓掀起眼睑,刺痛她道。
“你以前并不是这般。”辛宜蓦地黯然伤神,旋即唇角牵起一丝苦笑。
他既是这样的人,那便一直这般,贯穿始终就好,可当初在并州为何要救她,为何给她留下那么多的期望?
若能回到过去,她倒真希望,季桓能如梦中那般,对准她的心口,一箭射下去……
“什么以前?”男人抬眸看着她,打算从她眼底探出一分究竟。
“没什么。”辛宜忽地冷了语气,淡淡地看着他:“我知晓我或许对你有用,只要不是做伤天害理之事,我都会尽力配合你,希望你最后能遵守承诺,在契约上盖章。”
“依你的意思,本官所作所为皆是伤天害理之事?”
男人挑眉,虽然笑着看向她,但辛宜知晓,季桓眸底深处怒意渐起,将那浮于表面的笑意衬托得尤为虚伪恶劣。
“我并未如此作想,你为何总恶意揣测旁人?”辛宜埋怨的抬眸看着他,泛着涟漪的湿润杏眸,水波渐起,似在无声无息的诉说着过去的恩怨纠缠。
季桓愣了一瞬儿,旋即收回视线,沉下面色,“你最好如此。”
“本官待人待事,向来只做最坏的打算。毕竟,就连如今的枕边人,不也是信不过的,不是吗?”
“本官尚且记得,过去还是夫人你说的,至亲至疏夫妻。”
至亲至疏夫妻……
纷乱的回忆涌进脑海,辛宜忽地想起,那是在刺史府的花园中,父亲同她说的话。
再后来,季桓在床笫之上,也曾数次逼问于她,父亲同她说了何事。
可笑那本该是夫妻的鸳鸯帐暖,云雨畅情之时,于他季桓而言不过是审问犯人的一种手段,彻底击溃她的致命手段。
辛宜不想再提起那段岁月,便微微偏过脸,扯过月白氅衣遮住灌风的领口,白皙的小脸也埋在膝前,缩成一团。
他们之间,最好的状态就是,两相沉默,谁也别同谁说一句话。
好在,舟子摇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近岸。水面上起这一层薄薄的湖雾,往上连着绵延巍峨的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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