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在太子跟前向来是温和贤良的做派,况且膳房那些人都是她的,能留下性命最好,因此道:“他们怠慢了明承徽,着实该罚,但年关将近,不宜见血,不如小惩大诫,罚半年俸禄,想来他们往后定不敢犯。”
低着头的冯忠动了动眼珠子,瞧瞧,他可没说错,后宫妃嫔皆是这般“大度贤惠”,独有明承徽才会在殿下跟前显露她的狠辣无情。
裴长渊没说准与不准,屋内静了下来,孙氏咬了咬牙,蹲得身子有些酸麻,却一点也不敢动。
好半晌,裴长渊终于松口,“起来吧。”
“谢殿下。”孙氏松了口气,表着忠心,“妾身会好生规训下人,绝不敢再怠慢明承徽。”
分明是她一手安排,如今却不得不打掉牙齿和血吞,孙氏喉咙都发苦。
“你既要打理后院,又要照顾郡主,难免分心,”裴长渊一副体贴的语气,“这样吧,不若把郡主交给万氏照顾,你看如何?”
“殿下不可!”才站起来的孙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带着跪了半屋子的宫人。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哀戚道:“殿下,郡主自幼养在妾身膝下,待她如亲女,母女连心,妾身实在不忍分离。”
子嗣在后宫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她费尽心机才将郡主抱到身边抚养,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孙氏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或许是见多了某人的眼泪,裴长渊此刻竟毫无波澜,“既然你舍不得郡主,那就将后院之事分一些给万氏协理,也免得累着你,再出疏漏。”
一听这话,孙氏连哭都不知道该怎么哭了,太子这哪里是心疼她,分明是让她在郡主和权力之间二选一,可偏偏这两样,她都不想舍。
裴长渊没催她,单手搭在膝上,视线落在桌面,即便屋内温暖,菜肴也在一点点凉透,厚厚的油荤漂浮在表面,叫人更加没有胃口。
或许过了许久,或许只是须臾,孙氏垂首道:“谢殿下关怀,万妹妹资质聪慧,可为妾身分忧。”
孙氏还选择了郡主,说到底,子嗣在后宫是顶顶重要的东西,尤其是她身为太子妃,却没有嫡子傍身,若是连养女都归了旁人,外界还不知道怎么说她呢。
相比之下,放一点点权力给万良娣,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向来聪慧,”裴长渊并不意外孙氏的选择,“孤喜欢聪明人,却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殿下,妾身……”孙氏听着这几句话从头凉到了脚,面上血色褪尽,一颗心如坠深谷,入东宫四年多,太子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想要辩解几句,太子却没给她机会。
“东宫皆是孤的臣民,拿着孤赐予的权力欺到孤的人头上,便是自寻死路,”裴长渊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孙氏,杀气毕露,“此次罪奴五人,悉数杖毙!”
第25章
太子离开许久,那股杀意还弥漫在屋内,正贤堂的宫人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好似即将被杖毙的是他们。
人人都说太子性情温和儒雅,可一旦动怒,储君威严犹如一座高山,开口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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