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尤七跪在江洛桥面前,“求王妃救救王爷!”
江洛桥皱起了眉,冷淡地看着他:“不过是个小伤,外头的大夫还治不得了?”
“王爷他不肯。”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虚处。本来她也没想真要了他的命,因而她是避开了要害的,可那头驴倔起来是谁也劝不住。
之后,尤七许是没了法子,只好将江逢搬出来说道说道:“您救救王爷吧,王爷若有事,恐怕长公主会将气撒在江大夫身上。”
“你这是在威胁我?”江洛桥背对着他,头偏过去斜睨着。
“属下不敢,只是提醒一句罢了。”
若这是裴恪的目的,那么他达到了。江洛桥嘴抿得紧紧的,未再多说一句话,拿了药箱往外走,面上的每一丝纹路都显示着不情愿。
裴恪双眼紧闭,苍白的脸上肌肉不停地抽搐,肩膀上的血外冒着,簪子还卡在伤口处。
她深呼一口气,不再去看他的脸,利落地把伤口包扎后便离开了。
翌日天阴,凉风起,江洛桥把风干好的药材收回,随口问了尤九一句:“王爷醒了吗?”
“还未醒。”
那本不是什么大伤,照理说也该醒了,眼下状况多少有些不妥。
她叹了口气,心中有些焦急。方才宫里传来消息,沈贺逍在西北战败,天齐军攻入城,不日便要朝京城奔来,大郢不得已派出大将军宇文权率兵出战。
原本南庆门之变后,沈为璋已将城内事务大体妥善安排,可军务毕竟有所不同。军心不稳之时,若无一盛望之将坐镇,各派不免生祸心,宇文将军便是这一人。可宇文将军一走,城内恐怕便不甚太平了。
她看着凉风卷起绿萝打在竿上,墨色的浓云挤在天边,偶尔响起几道闷雷,周遭压得人喘不过气,恐怕暴风雨要来了。
她的手慢下来,手指碾磨着药草,低着头定住目光,随后缓缓抬头,望出去刚好见一婢女端着药走过。
“那是何人?”
尤九顺着望过去:“是给王爷煎药的丫鬟。”
她思索片刻,最后还是吩咐了尤九:“待她将那药渣子埋了后,你悄摸挖了给我。”
午后,她进了趟宫,把制好的解药给皇后喂服。
可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挡住了她回府的路。天边划过一道闪电,密集的雨点穿过云层倾泄而下,巨雷夹着狂风把殿前古树劈倒,恰好倒在门前。
这一场雨,直到戌时末也未停。
沈为璋冒雨前来,全身湿了个透,江洛桥料想出了大事,这样的时刻,他要守在妻子身旁。
果不其然,不多时便有重重黑影叠在门前,江洛桥透过雨帘望出去,两方厮杀鲜血横流。她感觉浑身冰凉,命人把门堵了,可雨水渗入,奔走时她一个不慎滑了脚,摔得皮肉阵痛,坐在水中没缓过来。
敌军很快便攻了进来,她终于看清楚对方,却被一刀抵住喉部,冰凉的器物感直入心脏。
“别动!”裘太后再换刀尖相对,*看向远处的沈为璋,“玉玺呢?”
此刻刘妩醒来,正倚靠在沈为璋怀里,他将她放下,起身挡在帐前,手里的剑承着雷电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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