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雅,我回来了。”
他站在雾气里,整个人仿佛刚走的那天,从一团浓雾中渐行渐远。
吉雅本是盈溢着笑容的双眸,却随他越走越近渐渐湿濡,多年不见,没想到她越活越回去,跟明惠一个小孩子似的忍不住泪。
人影终于走到近前,吉雅抹了抹脸,瞧着他笑道。
“怎么都不回来看看?只知道送银钱回来,人跑到哪去了也不给个消息!”
宝日德久未见到她的脸,以为自己只要走的够远,离得再久一点,终归能将埋藏在心底的情愫熄灭。
然而刚回来,看到夜深的昏蒙中形似她的轮廓,听到她抿着哭腔声声唤他,本已枯萎的苗头,仿佛得到了观音净瓶中的一滴仙露,死而复生,从残骸里长出全新的妄念,这次它扎根更深,仿佛叫嚣,说他永远也无法摆脱。
他低着头,艰难掩饰着眼中几乎流淌出的柔情,低低念着。
“走得有些远,今年五月才回到漠北。见你信中说要搬家,我想着多个劳力总是方便些。”
衣着朴素的两个人牵着马走入院中,宝日德很顺手的牵过她手里的缰绳,引着两匹马走去后院,平常而又充满默契,比起其他农家更像是一对夫妇。
只不过宝日德心知肚明,她对他没有任何遐思,两年前快要生子,万分需要男人照顾的时候,也还是将他推了出去。
“天地广阔,宝哥不出去走走,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却因吉雅被困在这里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已经如此言明,他又能怎么办?只好听她的离开此地,走得远些再远些,远到瞧不见苍茫绿野,在阴雨绵绵的房檐下垂头,却只能望见水面自己失了魂似的一席空洞皮囊。
料理好两匹马,各自喂了些水和草料,他拍拍衣袖回到后院。
只听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向他的方向奔过来,边跑边喊:“舅舅!”
他赶紧蹲下身接住两个小家伙,长长的哎了一声。当初回来的路上,吉雅自顾不暇,很多时候都是他来照顾这两个孩子,没想到一路上攒下的情意,竟自发叫两个娃娃喊他舅舅。
一手一个的把他俩抱起,宝日德笑道:“又长高了!舅舅马上就快抱不动喽!”
两个孩子笑着搂住他脖子,舅舅虎背熊腰,正值壮年,恐怕再过个三两年抱起他俩仍旧不费事。
远处婶娘提着灯,莹黄的灯光照亮了眼下昏暗,散出的光芒犹如月光,指引着他们往她所在的方向走,因为那里就是家的方向。
本来毫无关系的一家人终于在此刻团圆,明惠望着灯笼里耀眼的昏黄光亮,十分想这一幕走得能再长远些。
她在心里暗暗做了个假设,如果婶娘和舅舅成亲,那舅舅是不是不会再离开了?有人能帮婶娘操劳家事,婶娘是不是也能轻松些?
第二日一早,全家都要早早起床准备搬家,明惠将弟弟叫醒,告诉了他自己的计划,没想到一向憨直的弟弟,想也没想径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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