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看落地钟,时间掐得刚刚好,自己那位调皮的妹妹应该已经胡乱把自己收拾好了。
穿过一条条内廊,走下一段段楼梯,前厅大门在身前缓缓打开,室外的冷气让因为走了稍微多一点路而有些燥热的身体好受了些。
司机接过亚历珊德拉的雪狐皮披肩,将她迎入后座后立刻将披肩放好,保持着速度与礼仪钻进驾驶室。
亚历珊德拉看着毫无仪态正在车里脱羽绒服、内里穿着羽绒背心与羽绒裤、脚上还是平底圆头短靴的阿黛拉伊达,不由手扶额头,已经懒得骂她了。
阿黛拉伊达缩了缩脖子,把羽绒服胡乱塞在一旁座位上轻声嘀咕了一句:“去见他穿这么正式干嘛。”
亚历珊德拉实在忍不住,抬手敲了妹妹一个栗子,轻声训斥道:“那是一位沙俄贵族。”
抱着头的阿黛拉伊达明显不服,但却不敢再反驳姐姐,只是赌气地扭过头看着车窗外。
.
虽然现在一般人没有特殊的批条不能进入鄂木州州立太学,但叶班钦家不是一般人。
与叶班钦夫人同款的夏宫一型标准加长轿车缓缓驶入鄂木州州立太学的教职工高级住区,在上午十点三十分准时停在雅科夫·埃德蒙多维奇所住的小别墅前。
亚历珊德拉并没有事先通知这位年轻教授,毕竟妹妹肯定会与他详细通气。
果然,从车窗穿过别墅前庭大门就看见这位陌生面孔的英俊教授已经等在入户门门口。
前庭大门随着叶班钦家司机打开后座车门同时向内开启,亚历珊德拉不紧不慢地走下,司机立刻为她披上那件雪狐皮披肩。
很有礼仪地远远向年轻教授点头示意后,她直接迈步走进前庭,完全没管拽着羽绒服刚下车还在努力往身上套的阿黛拉伊达。
亚历珊德拉的仪态在进入入户门的一刻就悄然消失,昂贵稀有的雪狐皮披肩被她随手扔在玄关的置物架上,边走边粗鲁地踢掉鞋扣镶着红宝石的羊皮短靴,墨绿色的貂皮手套也被随意脱掉丢在地上。
解开天鹅绒礼服的扣子,任由它滑落在壁炉不远处,亚历珊德拉呼出一口浊气在迎客厅的大沙发上坐下。
与进门时的姿态又不一样,除了穿着乳白色羊毛袜子的小脚直接踩在地毯上,亚历珊德拉的坐姿重新恢复了优雅与端庄。
雪狐皮披肩已经挂好,羊皮短靴也已摆正,手套与礼服都规整地被脱掉羽绒服和羽绒背心只穿着一件小羊毛套头衫的阿黛拉伊达拿着,雅科夫·埃德蒙多维奇则抱着阿黛拉伊达的羽绒两件套站在她身边。
亚历珊德拉看着他俩没有说话,稍等了一会儿雅科夫才反应过来,指了指大沙发旁的壁炉。
转头看了壁炉上的小黑盒一眼,亚历珊德拉这才开口说道:“放弃你那可笑的理想,第二个孩子允许以列别杰夫为姓。”
‘雅科夫’耸了耸肩回道:“玛丽亚大帝可能不喜欢这个主意。”
亚历珊德拉被噎住了,她有些愤怒地看向缩着头像个鸵鸟般的阿黛拉伊达,很好,愚蠢的妹妹再一次隐瞒了关键情报。
托阿格拉雅的福,远洋会尽可能保护叶班钦一家,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闭上眼靠在沙发上,亚历珊德拉轻声问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别骗我,鲁基扬·季莫费耶维奇。”
化身‘雅科夫·埃德蒙多维奇·勃朗斯坦’的鲁基扬·季莫费耶维奇·列别杰夫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道:“袁仲的命,或他身边的一个位置。”
重新睁开眼的亚历珊德拉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笑道:“一个卑贱的贼匪,还真以为自己是女帝了?”
疑惑的神色浮上鲁基扬那张英俊的‘雅科夫’脸庞,他完全没听懂这位大小姐的意思。
亚历珊德拉也摆了摆头,她感觉大脑开始变得混沌,有些晕眩,一个温和、圣洁又伟岸的声音在她脑海里述说着什么。
她听不清,她试图站起来让脑子清醒一点,但身体就像饮酒过度一般不受控制,只是刚强撑着离开沙发,就失去平衡向一边倒了下去。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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