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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中林素才知道,花哥儿和母亲生活在京都的东市,那边都是穷人和做底层活计人居住的区域,京都最大的鬼市也在东市边缘的地方,每七日会开市一次,而林素就是花哥儿在上一次鬼市中“捡到的”。
花哥儿的母亲是这里浆补衣服的妇人,家中无男人帮衬,娘俩的日子过得很是清苦,因此花哥儿白天会做乞丐打扮出去讨要些银食。
鬼市那夜花哥儿替母亲去送补好的衣服给一个客人,在灯光昏暗中,路边摊棚垂下褪色幌子,夜色间客人与小贩或低声交谈或讲价扯皮。
送完货的花哥儿丢着手里的铜板玩,突然看到街面中间有一个穿着素白衣裙的女子,茫然的向前走着。
她眼中神色有些紧张,环顾四周,不少人看着这般无知美玉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眼神,甚至有牙齿焦黄的大腹壮汉,吐出嘴里的渣子准备过去。
花哥儿大喊一声,“姐姐,父亲叫我们赶紧回家咧!家里猪快杀好了得帮忙干活!”说罢她几步跑到林素面前,拉着她就飞快的跑出了鬼市。
其实她心中也害怕的很,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在鬼市不要多看不要多说,送完货马上就回来。但是这个善良的小女孩,实在不忍心看到林素被人欺辱,将她带回了家。
据花哥儿说,到家后母亲看她一个女孩子着实可怜,给她做了些吃食,让她洗漱换衣才发现,林素脚上竟然没有穿鞋,脚底板已经割破了许多处。
问她什么都不知晓,除了说自己叫林素素,从哪里来要往何处去都不知道。
“我和娘亲都觉得你一定是哪里掉下来的大官的女儿!”花哥儿认真的对她说,“你对我们说你不会自己吃饭不会自己做事,我们都觉得以前一定是有人伺候你的。”
“那,我还有没有说什么话或者带来别的什么特殊的东西?”林素不由得好奇起来,自己这个原身,听起来也很是神秘。
花哥儿摇摇头,“什么都没有,不过素素姐,你后来就开始学着说话多了。只是。。。”
“只是什么?”
“这次我们去那个院子,原本你不打算带我去的,我一直追着你问,你才跟我说你要去抓奸。可是奸没抓到,还差点丢了性命,娘亲还打了我,说我们不应该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花哥儿心有余悸的说,她拽拽林素的手,示意她附耳过来,轻声说道,“我娘说,那个院子,之前一直传言闹鬼!更夫路过的时候听到过里面时有人声,还有女人的哭声!”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一个不大的屋里,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收拾屋子,见到她们进来,高兴的应了上去。林素看见这个妇人虽面有风霜,生得却和蔼亲切,心里不由得一松,也露出了一个笑脸。
妇人赶忙将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抹了几下才伸出手来,拉过林素仔细打量了一番道,“哎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听花哥儿说你们差点被当成杀人犯!可把我担心死了!饿了吧?快来吃饭了!”
林素本就不善于言辞,平日的工作里面对的要么是有些忌讳她的同事,要么是各种奇怪的鬼魂,突然遇到这么热情的母女二人,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妇人名叫螺娘,丈夫早逝,她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养育着女儿,但是看得出来她对生活仍然充满了期待。小小的屋子收拾的一尘不染,窗台上还摆着几盆小花草,太阳花在阳光下开的五颜六色的热闹。
“快吃饭吧!没有什么好菜,你别嫌弃!”螺娘招呼林素坐下来。
林素拿起碗筷,桌上只有三个菜,野菜鸡蛋饼,一个羹汤,一小碟肉片。花哥儿伸手想去夹肉,螺娘用筷子敲了她的手,“小馋丫头,这是给素素准备的!”
林素赶紧夹了一片肉放进花哥儿的碗中,对螺娘笑着,“谢谢螺娘,花哥儿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且我也不爱吃肉。”说完她赶紧大口吃起野菜和米饭来,螺娘和蔼的看着她。
林素的突然觉得有些眼酸,从前天夜里突然到了这个世界,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人间的温暖。
吃完饭,林素主动帮螺娘收拾碗筷洗刷,螺娘有些奇怪的问,“素素,你之前不是不会做这些吗?”
林素一边麻利的收拾着一边说,“之前我被人袭击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这下撞了反而给我撞好了,您放心吧,我熟练着呢!”
“哦哦,清醒了就好!我还想着帮你找找看,到底是哪家养的小姐呢!不得给家里人急死了!”
“小时候我常帮姥姥干活,我姥姥和您一样,特别爱干净,她也养太阳花,一盆盆的可漂亮了!”
“那你的父母呢?”螺娘见她提起家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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