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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受苦不受苦,我能出上力还要躲着不成。”
冯父给冯母使眼色,冯母转身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这里面有三十万,是你之前给我们打过来让在老家盖房子的,我们没动。”
“这是干什么?”
冯小棠正想不高兴,被冯母打断。
“你除了自己生存还要供小海在美国读书,这些钱你打给小海,他还有1年就回国了,这钱差不多够他生活费,小海说他自己也有在学校做勤工俭学的活,一家人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扛,那我们算什么!”
冯母说话时微微哽咽,一个劲的把卡往冯小棠手里塞。
说罢,又转身从包里取出另一张卡“这是你这么多年来给我们寄的生活费,总共十万,我们没有花,你拿着这些钱在大城市混也有些底气,干的舒心了就待着,不舒心了老家虽然没有京州的繁华,但,但总有你的一间屋子,阿爹阿娘总是能给你撑一撑。”
冯小棠不语,只红着眼睛听冯母说话。
“京州是好,但我和你爹老了,不是那么挑地方了,这里更适合你们年轻人。”
冯小棠的手被冯母手心朝下拉在手里,一遍又一遍的顺着手腕摸到指尖,再重复这个动作,她手心里有老茧,有温度,很粗糙,一点也不舒服,可那一下下的抚摸像是印在冯小棠的心上一样。
“我和你阿爹这么多年在地里刨食,花销少,你阿爹年轻时候给木匠做过学徒,也算是半个行家,村里一些活还愿意找他,所以我们能攒下钱。”
冯母的话尾被冯父接过去。
“你阿娘的意思是,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京州不想待了就回家来,我和你阿娘给你添点钱在咱们县城做个小买卖也好,想买个小房子也行,总是别太辛苦了,小海也没具体和我们说的你的事,但我能听的出来,我闺女总是,总是受了很多委屈的。”
冯小棠再也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出来。
她扑到冯母怀里,像个受伤的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冯母拍在她背上的那只手不住安抚着,她在这样的爱抚下越哭越剧烈。
“我想我可以,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可以!”
三个人在狭小的地下室抱团哭成一团,冯父冯母后悔自己这么久才来看他们这个女儿,也许再早一点她不至于积攒这样多的委屈。
次日,冯父冯母就走了,临走前他们的交代全是让冯小棠珍重的话,没有任何委托留给她,也许父母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身上的担子卸下来,很多事情也许她都做的多余了,她给他们的只是她以为好的,而他们给自己的从来都是自己需要的。
送父母走的那天晚上冯小棠没有回叶子琛住处,她一个人又回到了地下室,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
回放着在京州这五年的经历,其实自己也是矫情的,这一路来她很少付出真心,好不容易付出了真心,一看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就像天塌了一样,其实真的大可不必。
以她的条件叶子琛怎么可能找上自己,莫名的圈养,莫名的强制,莫名的行为,原来有钱人只是有钱,他们也不是有神经病的,麻雀变凤凰也是有前提的,所有的机会和偏爱只因为自己是一个替代品吧。
替代品和玩意其实差不多,她也没什么好抱屈的。
“咚咚。”
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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