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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冯小棠默不作声的回到后厨,将没有洗完的碗洗完,没有摘好的菜摘干净。
眼泪“啪嗒、啪嗒。”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砸在洗菜盆里。
“哇啊啊。”
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从面店的后厨传出。
与此同时。
路对面的一辆高级轿车内。
“少爷,还继续和医院联系救治的事吗?”
后视镜中映射出男人精致的侧脸,他的手肘抵在车窗处,目光定格在马路对面的面馆,看了很久很久,这期间,车内的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直到面馆里出来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才缓缓闭上眼睛,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神伤,司机偷摸打量着后视镜,不敢多说一个字。
再次睁眼时,双眼已布满了血丝。
“不用了,她自会求上门。”
次日。
冯小棠和大强的商铺在第二天就被人同时买走了,还是同一个人,说是要将两家店打通了开个小超市。
“大强哥,这是你商铺转让的钱,我拿了三万,剩下的给你。”
“你干什么!?”
大强见状就要把钱往回塞。
“我的商铺转让了七万出来,你的商铺原不用转让,其实是被我连累的,你没了铺子,总要维持生计,有手艺也得需要平台不是?”
原本推搡的两只手逐渐停了下来。
“你家也有老人,我不能这么自私把你的钱全拿走,之前的三万,加上现在的三万,够了,真的够了,你先租个铺子维持着生计,等阿娘这件事过去我一定把你的铺子再买回来。”
大强因为常年做饼,手比常人粗大一圈,指尖也很粗糙,他低着头不住摩擦装着钱的信封,有一种说不出的辛酸。
“那些钱够吗?”
冯小棠笑道“够不够也就这点了。”
沉默的时间很长,长到两个人互相看着的眼睛里从有光到干涸。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大强抬起一只手悬在半空中,他心底是多想托起她的小脸亲昵的爱抚,但他始终不敢。
“我等你。”
那手放在了冯小棠肩膀上,暗自上劲握了握,心中感叹面前女人单薄的同时更多是不忍,如果自己的力量能强大些,他多想展开翅膀将面前这个人护在身下。
有了这笔钱,冯小棠一家当天下午就将冯母转到了省城的大医院。
医院。
“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肝脏,尽快安排手术。”
钱这个东西只有进了医院才能真切体会到它的不经花,仅一项手术费用就几乎花费掉了这几天父女俩东拼西凑的所有钱,剩下的一点钱,也只够术后一周的放疗费用。
夜晚,病床前。
“凤儿,我和小棠商量还是让小海提前回来吧。”
躺在床上的冯母脸上套着氧气罩,气若游丝间神智还是清醒的。
“小海还有半年就拿到毕业证了,这会让他回来,那之前的付出不都白费了。”
冯母的音量极低,与其说是音量,倒不如说她是在用气说话,几个字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可是我们后续还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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