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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纪舟:“或许是因为,我俩都是很纯粹的人。我是纯粹不爱钱,他爱钱爱得纯粹,我俩不可能因为利益起任何冲突,这种关系,其实最安全,也最容易长久。”
麦恬点点头:“很有道理。”
孟纪舟看着她沉默一会儿,笑着开口:“以前有人说,我和况野这辈子都不可能因为钱闹掰,唯一能让我俩闹掰的,只有女人。”
他知道麦恬聪明,心思细,肯定明白自己话里的潜台词。
麦恬面不改色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拎起茶壶蓄满,又往他的空杯里续茶,这才说道:“世事无常,或许你俩能做一辈子好朋友,或许你俩会因为什么闹掰,这些都不是谁能左右的。但无论你俩关系如何,二哥永远是我二哥。”
她知道孟纪舟也是聪明的,不难听出自己话里意思——第一,你俩闹不闹掰,因为什么闹掰,我管不着,也没兴趣管;第二,你永远都是我哥哥,除了哥哥,在我这儿也不可能有其他身份了。
她在孟纪舟的漂亮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失落和消
散不去的阴郁。
这双眼睛太漂亮,对她又太坦诚,毫无保留将情绪全然抖露给她,让她清清楚楚将自己的脆弱、寂寞、忧愁,看得彻彻底底。
麦恬有些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她与孟纪淮,之所以能暧昧,是因为虽然她对孟纪淮还谈不上爱,可孟纪淮身上,多少有一点吸引她的地方,她对孟纪淮也不全然是利用,倒也夹杂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
跟二哥就不一样了。
她对二哥,连丁点男女之间的喜欢也沾不上,永远无法回馈他任何兄妹之外的情感。
既然如此,索性就别给他任何期待,让他尽早斩断任何不该有的幻想。
麦恬垂眸,盯着杯子里的茶发呆。
茶里有茶香,有果香,有玫瑰香,她端起杯子喝一口,各种滋味在嘴里散开。
犹如自己对孟纪舟的感情,有欣赏,有感激,有怜惜。
偏偏没有那个名为“爱”的东西。
许久,孟纪舟浓密的睫毛闪了闪,笑意勉强:“只能是二哥?”
麦恬声音极温柔:“只能是二哥。”
她答得毫不犹豫,柔和而坚定。
孟纪舟唇边泛起自嘲,点点头,抬手摸摸她脑袋。
“无论如何,二哥永远疼你。”
麦恬咧嘴看着他,也点了点头:“二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就是了。”
孟纪舟:“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比你大七岁呢,哪用得着你帮忙。”
麦恬:“二哥心里住着一个孩子。小孩很难适应残酷现实,也不喜欢很多社会既定规则。可是人长大了,只要还活着,只要不是独自生活在深山老林自给自足,就很难完全摆脱社会性。二哥脸皮薄,有时候办事儿难免需要拉下脸来,二哥要是拉不下这个脸,只管跟我说,我一定尽全力帮二哥解决。”
孟纪舟低头沉默,过了好一阵儿,忽然抬眸,问道:“恬恬喜欢的,是那种很会为人处世,又很难扛事儿,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对么?”
麦恬摇头:“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喜欢哪种类型,就……看缘分吧,一切随缘。”
孟纪舟自嘲笑道:“但你一定很清楚自己不喜欢哪种类型。”
对别的男人,麦恬会哄会骗,但面对孟纪舟,她不愿说谎:“是……所以,我们永远都做好兄妹,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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