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伤如何了?”
“无妨。”
“这就是你说的无妨?”回到房间,张嘉闻拗不过她,将裤腿卷起来后,那一大片青紫破皮的伤痕袒露在眼前,阿蓠又是气又是心疼。
张嘉闻竟有些心虚,拉着她的手解释道。“只是看着骇人,其实都是皮肉伤,养两天就好了。”
“有药吗?我来给你上药。”
刚要说不用了,却被她红着眼眶瞪了一眼,张嘉闻摸摸鼻子:“那边就有,白色瓷瓶里的是外敷的药,红色瓷瓶的是内服。”
阿蓠依言为他倒出药服下,然后就开始给他的腿上药,小姑娘一直红着眼睛,却没掉泪,也不出声,只是安静地包扎。张嘉闻有些忐忑,捏捏她的手指问:“生气了?”
“没生气,我就是有些心疼,你答应过我,不会轻易动手的。”
“嗯,今天是那水猿大圣要试探我的深浅,所以并没下狠手,我心中有数,只是让你担心了。”
阿蓠还是很好哄的,她靠在他肩膀上,若有所思道:“先生,等我们救回紫金山神,拿到白泽图残卷后,是不是就要离开江宁府了?”
“应该是,怎么,你舍不得这里?”张嘉闻垂眸看她。
“嗯,我舍不得咱们那个小院,还有我们在这度过的时光。”
想到这段时间的种种回忆,张嘉闻也柔和了目光,“我知道,以后我们可以再回来,还住在荷花巷里。”
见她还是神色怏怏,他想了想哄道:“这次我们要一路往北走,途径山东、太原等地,然后再去往东京汴梁,你还未去过东京吧,那里比江宁更热闹。”
果然,阿蓠被转移了注意力,北宋的东京汴梁啊,那座《清明上河图》所描绘的繁华都市,后来消失在地下的都城。
“嗯,我也想去东京看看,先生到时候可得做向导。”
“好,不管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去。”
祝永佑来得很快,不过第三日入夜,他就已经出现在张嘉闻面前了。
“师父,你伤势如何?”
“还好,你一去一回怎么来的这样快?”
祝永佑呼出一口气,“多亏了阿景。我一路快马加鞭,昨天晚上才到家,结果跟阿景走水路,不过大半日就回来了。”
“走水路?”阿蓠很是惊奇,“游过来的吗?”
“我身上不是有避水珠吗?阿景出去找了条江豚,一路驮着我便从水下过来了。”
阿蓠想想他骑着江豚的情景,简直绷不住地乐,竖着大拇指说:“这是谁想的主意?不如以后叫你乘风破浪的哥哥吧!”
张嘉闻脸上也带了笑问道:“阿景人呢?”
“在殿外玩呢,就这一会功夫,认识好些水族朋友了。”
事不宜迟,张嘉闻接过装着冰蚕的玉葫芦,直接去找了无支祁。这位大圣爷这回倒是爽快,见东西到手,便大手一挥,放他们走了。
“这段时日,本座招待不周,石山神住得如何?”临走时,心情大好的无支祁难得给了几分好脸色。
“挺好,挺好。”眼看终于走了,石补天也不敢再惹这泼猴。
“石山神客气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坐坐啊。”无支祁不怀好意地笑道,把石补天差点吓个趔趄。
他最后转向张嘉闻,正色道:“天师此番赠礼,本座铭记于心,他日若有疑难,本座在龟山下恭候大驾。”
说完,他的目光扫过阿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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