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翕点头,知道二人并无私交,他此番目的定不是为他,多与萧氏有关。
“驸马有何事要同我交代?”
谢珩道不敢,“当日之事累及使君,今日来亦是多谢使君。”
卫翕想了想道:“驸马不必忧心夫人,我既求娶她,必定会护她周全。”
“是,”谢珩似有所怔,站定后躬身一拜道:“我在临安有座别院,风景秀丽,赠予使君以贺新婚。”
卫翕回到承平坊,苍壁就将秦国夫人送银钱来的事禀报他。
苍壁团着手在一旁,“家主不知,那姑姑虽面上淡然,但我脸越发红。”
卫翕不是没有银钱,只是觉得他二人婚事不过权宜之计,此次献俘的赏赐他要拿来犒赏军士,尤嫌不够,自然想能俭省就俭省。
他直接去了秦国夫人府
“那些首饰我给王府送去,一时找不到这般好的首饰,回头我折成银钱还你。”他本就想感谢王妃,只是若送银钱反是不敬。可要他一时去找合心意的礼物也难,是以萧氏这样做当真是帮他解了难题。
扶光道:“使君不必还我,这并非你一人之事,我自然也要出一份力。”
卫翕看她一眼,拱手道:“多谢。”
“还有我今日遇见谢驸马,他将此物给我,应是赠予你的。”
扶光打开长匣,里面一副卷轴,压在下面的则是地契文书。
卷轴以粉色丝缎系扎,纸有浅香,一见便知不是凡品。扶光认出是早年祈安山观中的纸,她手指有些细微的颤抖,展开后便见满池青粉,庭院芙蕖。小舟上一女子趴在船头,发上金簪欲坠未坠。右下方有两方印,一赤一墨。
上书【小楫轻舟,梦如芙蓉浦】
茯苓吃惊,她自然识得,此为当年七娘作的画,驸马刻了两方印,一人一只。
她迅速去看扶光,扶光面上无有变化,仿佛只是一幅再寻常不过的画。
卫翕提出离开,茯苓感激亲自送他出去。
扶光一人坐着,窗外天晴后有浅薄的日光照进来,她发了一会儿呆又打开那副画,心中涌出细密的疼,并不厉害,只是太过繁密,叫她一时难以适从。她并非为谢珩,而是看着画恍惚想起当年作画时的自己,挥洒肆意,觉得这世间美好,万事可期。经历多年,再没有那样的心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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