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紧紧咬着唇,忍了许久,细细碎碎的啜泣声还是自喉间传了出来。
直到玄鳞伸出手,长指轻轻抚上他咬得青白的嘴唇,他才松了口,哭声再也止不住,像决堤了的河口,奔涌着倾泻而出。
玄鳞的大手摸上王墨的后颈,将人压在心口子。
他知道他受尽了苦,一个小哥儿,没靠山、没银子,还断了两条腿,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只是活下去就已经很难了。
他难忍地咽了口唾沫,大手揉着王墨的后脑勺,哑声道:“小墨,往后有我在,再不会让你受苦。”
“哇”的一声,王墨闷头嚎哭起来,他像是要将这些年受的所有苦楚全都倾倒而出,仿佛哭过了这一场,往后便都是好日子。
玄鳞唇线拉得平直,喉口又酸又涩,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去,温温热热的。
角落里的狗子滴溜个圆眼珠,瞧着炕头子的俩人。
呜呜唧唧的叫了两声,见没人理它,毛脑瓜歪了歪,趴在了爪爪上。
王墨哭了好久,到后头哭得累了,趴在玄鳞胸膛子昏昏欲睡,才被汉子抱着坐了起来。
玄鳞将被子拉过来,裹在王墨身上,瞧着小哥儿迷迷糊糊的模样,没忍住,垂头亲在了他湿漉漉的脸蛋儿上,他伸手托住王墨的小脸儿,用拇指揩掉他的泪,轻声道:“才哭过就睡,眼睛要肿的。”
王墨睫毛动了动,歪头在玄鳞的手掌里,这一动,脸颊不多的肉都挤在了一起,圆乎乎的嘴也嘟了起来。
他一脸不设防的模样,叫玄鳞心口子燥得慌,他深吸了一息,压住了满腹的躁热,将小哥儿抱紧了。
王墨再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下去了,北风打在门板上,啪啪作响。他身子骨弱,天一冷下去,总是被冻醒,可这一觉却睡得出奇的安稳。
王墨打了个呵欠,直觉得睁不开眼,伸手揉了一把,竟是肿了。
玄鳞本没多少睡意,只是想和小哥儿抱抱亲亲,才跟着躺到了炕上。
王墨一动,他便睁开了眼,见他在揉眼睛,伸手将他的小手攥进了手心里:“醒了?”
汉子声音本就沉,许久没说话儿,这一开口,一股子沙,听得人耳根子生热。
王墨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这会子眼睛又肿着,不定多难看,他不敢瞧人,头埋在汉子怀里不肯出来。
玄鳞轻轻敛眸,将王墨自胸膛子挖出来。
王墨一愣,忙偏开头不让人瞧,他躲闪着:“眼、眼睛肿了,不好看。”
“你还知道肿。”玄鳞无奈抿了下唇,手捧起小哥儿的脸,不让他躲。
他垂下头,薄唇轻轻覆在王墨的眼睛上。
王墨只感觉眼皮一凉,竟是玄鳞伸了舌在舔,酥酥麻麻的,不多会儿竟然消了肿、睁得开了。
他又揉了把眼,仰头看去玄鳞,惊诧道:“咋就好了?”
玄鳞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蛇毒。”
“蛇毒?”王墨慌张地睁圆眼,挣扎着想躲。
玄鳞眼眸一暗,偏头咬上他的颈子,牙齿轻轻磨了磨,收口,凑到他的耳朵边,哑声道:“总归要习惯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压在王墨平坦的腹部,缓缓下滑,“你不一直想和我洞房吗?”
腾的一下,王墨脸色通红,他就在吴家说了那一回,竟叫汉子记到了现下,找了时机就揶揄他。
他羞得正要恼,却听玄鳞又道,那声音低低哑哑的很是蛊惑人心:“我也想,想得心口子都疼了,小墨,我们明日就成亲吧?”
他一条妖蛇,不多懂凡间的择吉日、三书六礼,只当成了亲,过了明道,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王墨“嫁”过一回人,并不多计较,可他还是摇了摇头,白齿咬着嘴唇边,好半晌才嚅嚅开了口:“怕、怕是不成……”
玄鳞皱紧眉,以为他是腿没好,不愿成亲,正欲追问,就见王墨垂下眼睫,艰涩地道:“我的身契还在吴家,成不了亲……”
玄鳞微怔,他行走世间千年,自在若山川长风,从不知道还要被个「契书」牵绊,他唇线拉得平直:“那是何物?”
*
车轮碾着路面吱吱嘎嘎的响,过了土路,终于上了青石板道。时隔一年多,王墨再一次回到了镇子,竟是百感交集。
他走时,一身的伤痕累累,命都快去了半条,回来时,玄鳞和地蛋儿都在身边,他心口子满满当当的。
马车晃荡,王墨抿着唇、眼睫微颤地瞧去玄鳞,汉子打昨儿个知道了还有身契,没法子马上就成亲的事儿,脸就耷拉得老长,黑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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