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里,乔·艾登一直在翻来覆去地做同一个梦。
梦里的景象跟现实完全不同,他运筹帷幄,比所有人都抢先,各国的特工追击他,调查他,但都没能阻碍人类的进化。
他在“蚁后”的光辉下建立了一个完善的生态阶层,然后从艾琳身上提取了成长后的伊甸园壹号,用以复活了他的孩子。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顺利,仿佛他已经走完了自己光辉的通天之路。
但这个梦的气氛很快会急转直下,在他的坦荡之路中,忽然横插进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破坏了他的计划。
他每次都比上一次更近一点,最近的一次,乔·艾登甚至觉得他就在自己眼前。
这种噩梦让他的睡眠变得碎片化,乔·艾登暴躁不已,却又找不到原因。
他在梦里无数次地见过自己的宿敌,可他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虚幻的轮廓,他看不清对方的脸,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
直到今天,这个梦终于具象化了。
“原来是你。”乔·艾登幽幽地说。
他盯着傅延,说不定自己是不甘心多一点,还是惊惧多一点——他是想造神,但他想不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人,死死地能踩在他所有要走的路上。
“我不明白。”乔·艾登说:“我绝不可能露出破绽,我的计划完美无缺,这里也无人知晓。”
“我说了,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傅延冷笑一声,他眉眼微垂,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神明版的悲悯:“你不是觉得我是神派来阻止你的神子吗——告诉你,你没猜错,我就是。”
傅延说着向前一步,踩碎了空试管。
“为了今天,为了打开这扇门,我花了十几年。”傅延说。
他走过很多错误的路,在折叠的时空里沉浮了数不清多少日子,受过伤,甚至丢过命,摸爬滚打,千疮百孔,才走到这个地步。
傅延侧头看着背后的门缝,那里脆得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大开,源源不断的冷气从里面倾泻出来,把傅延一只手背冰得通红。
在此之前,傅延给最后的会面想了无数种可能性,他甚至被柳若松传染了思维方式,想了几个堪比电影大片的宿命对决场面。
但真正到了这个地步,他其实心里很平静。
因为对他来说,乔·艾登本人不值得成为他的对手。他疯癫又卑劣,野心勃勃却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这样的疯子,跟他说再多也没用。
不如往他的痛点捅一刀,说不定来得还快一点。
傅延索然无味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过身,用手掌按上了门板。
“十几年是什么意思!”乔·艾登猛然喊道:“这个计划还没有十年!”
他是疯子,但他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他根本没想过重启这样光怪陆离的事情,只以为傅延是在骗他。
傅延不想跟他解释,他们立场不同,说什么乔·艾登也不会信的。
于是他选了一种最能让乔·艾登理解的方式回答他:“你就当是真神给我的预示吧。”
“你就不怕我引爆研究所吗!”乔·艾登色厉内荏地喊道:“这里可有一级核弹!”
他话音刚落,广场上的灯忽然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闷响,齐刷刷地集体暗了下去。
乔·艾登心里一惊,他的眼睛没法在短时间内适应黑暗,只觉得眼前布满了大面积的黑色色块,扭曲地混杂在一起。
存放着伊甸园壹号的房间内也停了电,只剩参与的冷气还在不断向外渗透着。
傅延听着耳机里贺棠的声音,勾着唇角笑了笑。
“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跟你说这么多呢。”傅延说。
乔·艾登多疑且敏感,连雇佣兵都不能完全信任,何况是枕头下睡的核弹。所以傅延猜测,这部分的内容,乔·艾登应该也是夸大其词诳他的。
那么大体量的武器需要高精密的数据联通,而且绝不可能是只靠芯片运作的——因为不管芯片植入在哪里,如果乔·艾登摔了撞了,误触的可能性都太大了。
所以联通装置必定有后门。
幸好赵近诚给他们带了信息专家,傅延第无数次庆幸地想,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贺棠那边解决了后顾之忧,傅延也没再拖延的必要。乔·艾登的身手他上次就“领教”过了,几乎可以约等于零,他没费什么劲儿就用手铐反铐住了他,然后独自一人走回门前,没再犹豫,而是干脆地推开了面前这扇门。
这扇门没有多少重量,轻而易举地就向内滑开了。
他用力推开这扇门,没有再回头去看黑暗里无头苍蝇一样的乔·艾登,而是走进了最后的终点。
存放室里的灯也熄灭了,傅延按开了夜视眼镜,环视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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