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后背的伤到了午夜痛得更加厉害。
他几乎一夜没睡,浑身一阵阵的冒汗,天亮了才觉得痛意减轻一些。
吴伯打水来替他擦洗换药,霍松声铁打的骨肉,此刻也难抵疼痛,被折腾的白了脸色。
春信把煎好的药端进来,吴伯看着他喝下去,喝完袖兜里变出一颗桂花糖,把霍松声当孩子似的哄。
霍松声含着糖,没精神讲话,听吴伯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小侯爷,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每次生病不肯喝药,我只要塞一颗糖,你立马什么都忘了,药也肯喝了,眼泪也不流了。”
小孩子都怕苦嗜甜,霍松声懒懒地回他:“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还要说。”
“那是自然,这些都在老奴心里。”吴伯布满皱纹的手轻轻理着霍松声的头发,“我的小侯爷,一眨眼就这么大了。”
霍松声知道老头儿又开始伤春悲秋,感慨人生过得太快了,赶忙冲他傻乐:“吴伯,好爷爷,您要不再给我拿个糖吧。”
吴伯就是怕他觉得苦,袖子里揣了好几颗,他又倒了一颗出来,喂霍松声嘴里:“你想吃多少都有,我可不跟二公子似的欺负你,不给糖吃。”
甜腻腻的桂花糖鼓在颊边,霍松声的笑意也凝住了。
春信用力清了清嗓子:“咳咳,吴伯!”
老头儿说完才反应过来,也好,不用霍松声支开他了,自己心虚地端着盘子走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霍松声满口糖却不觉得甜,受了伤的人精神不济,也容易多想。
春信打量着,看霍松声在发呆,便轻声问道:“主子,你再睡会儿?”
霍松声应了声,半张脸揉进了枕头里。
春信将门窗都掩好,房间只剩霍松声一个人,他倒不觉得困了。将昨日的卷宗又拿出来看了几遍,感觉再看下去要会背了才放下。
霍松声心中憋闷得很,房中也不透气,他掀了被子,龇牙咧嘴地走下床开窗通风。
今年冬天来得早,也格外冷。
窗一开,风能吹的人打摆子。
霍松声折回床上趴好,床帘被风吹的不停地晃。
霍松声的头发也吹乱了,凌乱的贴在面上,铁骨铮铮的大将军难得看起来有几分脆弱。他盯着窗外几株光秃秃的桐树,眼睛也不眨,时间长了,眼圈干涩发酸,染上一层鲜明的红,直到盯不动才睡着。
半梦半醒间,霍松声感到有人进了他的屋。
房间被冷风灌满了冷意,来人替他关了窗,又将搭在腰上的被子向上提了提。
之后那人坐在霍松声床边,慢条斯理将他挡脸的乱发一一梳理整齐。
热乎乎的手掌落在后脑,对方揉弄他的脑袋,担忧道:“傻子,你疼不疼啊?”
霍松声毫无顾忌地向他抱怨:“疼啊,我快疼死了。”
那人轻叹口气,温热的指尖点住霍松声的鼻尖:“知道疼还刺激老皇帝?这些年挨的打还不够多吗?”
霍松声鼻尖一酸,他吸了吸鼻涕,茫然地问:“那我应该怎么办?”
“大历已经烂透了,你拉不回来了。”那人循循善诱道,“回溯望原吧,回漠北去,远离这个乱局,靖北军的英魂永远守护着溯望原,永远陪着你。”
“那你呢。”
霍松声微微睁开眼睛,面前一道朦胧的身影:“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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