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交代完事情之后,他们才继续朝着边城的方向而去。
祁州和边城离得不算太远,快马加鞭两日就能到。他们一路上几乎不敢休息,只到饭点时在路边停下吃了点东西。
考虑到出门在外要吃饱了才好赶路,季浮沉没让众人吃干粮,而是直接在系统里取出了几碗热汤面。张平倒是很有数,接到面后问都没问,只找了块石头坐下便开始埋头吃面。
但薛承举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端着那碗面表情十分复杂,问道:“这……哪儿来的?”他们明明没有生火,也没带锅碗瓢盆,怎么会平白无故冒出来热汤面?
“少问,赶紧吃。”周岸道:“再多话往后几日你就吃干粮。”
薛承举见张平一碗面都吃了大半,忙埋头跟着对方一起吃了起来,只是一碗面吃完他心中的疑虑也没有打消,看向周岸的目光透着十足的疑惑。
直到再次出发前,周岸揽着薛承举将他叫到一旁,朝他交代了几句。薛承举一脸惊讶,缓了好久才缓过来,看那模样似乎是收到了极大的震撼。
“你怎么跟他说的?”季浮沉问周岸。
“没说你,说我学了妖法。”周岸道。
“他能信吗?”
“多吃几碗面就信了。”
周岸虽然很信任薛承举,但他本能地认为季浮沉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所以他宁愿自己跳出来替季浮沉打个掩护。
季浮沉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心中十分熨帖。
当天下午,他们又快马加鞭赶了半日的路,总算是在天擦黑的时候赶到了一个镇子上,找了一处落脚的客栈。
那客栈虽然看着有点寒酸,却是这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季浮沉与客栈的伙计搭了几句话,得知他们近一年多来生意都不怎么好,勉强维持着生计而已。
“我们在路上看到有很多来往的人,他们都不住店吗?”季浮沉问。
“公子您一看就不怎么出门行走吧?您在路上见到的要么是无家可归的流民,要么是逃难去投奔亲戚的,这些人哪有银子住店啊?从前那几年,来往的货商还挺多的,我们生意还算不错,但如今一年到头也遇不到几个货商,边城乱成这样,谁敢没事儿往那边跑啊?”那伙计道。
季浮沉自从穿到这个世界以来,就没离开过峦县,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县城了。虽然一直都知道边城情势紧迫,但他一直没有直观的感受到,直到这一次出来,他才算是见到了外面的世界。
“原来咱们路上遇到的那些人,都是流民和难民?”待伙计走后季浮沉朝周岸道。
“打了这么久,百姓都知道边城早晚要破,但凡能跑的都跑了。”周岸道:“就怕不跑将来破了城他们会屠城,届时边城大营要么溃逃要么被俘,哪有精力管百姓的死活?”
季浮沉现在有点明白,当初周岸为什么想送他和荣宝去豫州避避风头了。
其实原书中就有提及,本朝的敌国北殷,一举破了边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屠城。这场仗打了这么多年,两国的军队都很疲惫,在上位者看来,把一座城池奖励给将士们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不用付出任何东西,就能给将士们一个发泄情绪的出口。
胜利者忙着庆功,百姓就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人会在乎羔羊的死活。
“别想了,满朝文武都改变不了这一切,你我之力能做的就更有限了。此番我们若是能稳住边城的军心,多拖一日就等于为祁州多争取了一天的时间,届时祁州就能少死很多人。”周岸牵住季浮沉的手道:“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
季浮沉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清楚,蚍蜉注定无法撼树。
在历史的进程中,此消彼长是一种自然规律,一个王朝经历盛世到衰败再到兴起,这里头混杂的因果太多。若不是当今天子昏庸无能,九爷也不会有机会取代对方上位,进而开创另一个盛世。
但也正是眼下的乱世和低谷,造就了下一个帝王。
“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季浮沉很快收敛了思绪,他不是一个不自量力的人,也不会为了注定无法改变的事情伤春悲秋。
“骑了一天的马,腿怎么样?”周岸问他。
“没事,还行。”季浮沉说。
“我记得上回这么奔波了一日,你腿都被磨破了,让我看看。”
“不用。”季浮沉忙道:“我检查过了,没磨破。”
周岸目光在他腿上一扫,知道他不好意思让自己看,便也没勉强。
第二日,两人一早便再次出发了。
这一路上,他们见到的流民越来越多,只是百姓大都没有车马,只能挑着行礼拖家带口的赶路,估计他们骑马一天能到的路程,这些百姓要走上数日甚至更久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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