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戳在软肉上,探着角度。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力道很轻,并不戳得他痛。
他不愿去想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难看,多贴近违抗圣意。
天子赐下的东西,究竟还有谁敢这样表露出自己的厌恶和不愿?
姜孚凑的更近,像是为了躲开尴尬的对面而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鬓边。
年轻人的手本来很稳,可是在师长无止无休的颤抖中偏偏做不好这件小事。
沈厌卿最大程度地别开目光。眼球转的太过,挣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听见姜孚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喟叹,轻的像是怕把他从这噩梦中吵醒:
“老师莫动……学生穿不过去。”
“若是您实在憎恶我了,出了门找道沟渠丢了就是。”
“我只是想了太多年,想看看它在您身上是什么样子……”
八百年来只一颗的赤东珠,镶在历代皇后的凤冠上。
最后一顶落进大楚新帝的手里,被毁伤了银镶玉的底座取下,凿了孔穿了线,做成这一只金红相间的耳坠。
新帝的母亲没有机会戴上那顶镶珠的冠,于是新帝就将它拆下来送与想送的人。
谁都道小皇帝行为本分守己,可他原有着离经叛道的心。
他将这心按捺着,压抑着,捻作一根细线,盈盈挂着,风里摇着——
然后断了。
姜孚低下头,重重压在帝师的肩上,使这姿势几乎看起来像一个拥抱。
他仍有两个指节夹着对方的耳垂,绝望地试图固定出一个顺当的姿势。
他知道,他本就明白,这些事,那些事,怎样强求也是没结果的。
他能做一万件呵护爱护的事,算计着处理好一万个微末的细节,脸上撑好一万年的和颜悦色。
他做这些不单是为了自己心里那点隐秘的雀跃,更是因为他知道老师看得懂。
老师做事细致,他也学的细致。
若是给别人看去,没人能明白他这些多心是为了什么。但是落进陪他长大的帝师眼中,一切心思都那么清晰。
他背了纲常,做不成好学生了。
他有为此付出一切的觉悟,但他想要的结果却不是一个人就能做成。
无悔吗?
他劝过自己许多次,该无悔的,该认命的,既然做了,就不该再朝自己索要什么歉意。
可是他此时却被悔恨牢牢地攫住了,几乎要憎恨起前十四年的自己:
那样恣意,那样幸福。
无忧无虑地享受着老师的爱,毫无察觉地挥霍着他从今往后再也不能拥有的东西。
他想要拥抱,想要亲密的接触,想体验肌肤贴在一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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