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相脸颊垂老的肉皮抖动了两下,随后竟还真的按照夏垣所说,吩咐手下开始掘坟开棺。
先是将外层的椁盖撬开,然后是里层的棺盖,沉重的木材被掀翻在地,发出沉闷的巨响,随之而来的便是腐烂的酸臭味。
这股味道散了很久还是没有消失,夏垣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才用手帕捂着鼻子往里面望去——
里面的尸体身上的一套银灰色盔甲缺完好无损,可浑身的血肉却已经重度腐烂,看不出个人形来,更遑论认脸。
夏垣拧眉,这里面躺着的,真的是太子殿下吗?
“冯褚,你下去,看看尸体左臂是不是有块骨头有陈年旧伤。”他隐隐记得太子年少时同秦家军上过战场,手臂受过重伤。
冯褚二话不说跳到棺椁里,仔细检查棺材里的尸体,他着重检查尸体的左臂,然后上去和夏垣汇报,“大人,这具尸体的体型确实和太子殿下相似,而且左臂上确实有旧伤。”
冯褚会杀人,却不会验尸,目前只能看出这么多来。
安南的人总不会知道他们国家太子的秘事吧?
得到冯褚确认,夏垣脑子里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松开。半晌后他叹了口气,“既如此,我们便回去吧。”
安南国相拦住夏垣,“虽然我不知道阁下是谁,但想必你是禹国皇子的人吧。”国相不是傻子,能向他们提供太子在战场的信息,不出意外定是同为皇室的人要借他们安南的刀杀人。
夏垣怎么可能承认,他背过身去,头上的帷帽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国相大人不必知道我是谁,这次你们能重创我禹国大军都是我家主人的功劳,我等助你们一臂之力,你们回报我们一次,这是一件极为公平的交易。”
国相仍是没有命令属下让开,他满口说道:“可若是你回禹国,将你们太子死在安南的消息泄露出去,禹国皇帝定然不肯善罢甘休。”他倒是清醒异常,没有被一场胜仗冲昏了头脑。
夏垣顿了顿,声音中突然带上了一丝笑意,“国相大人实属多虑,尸首在你们手里,你们说没看见,又有谁能作证呢?我若是你,就干脆将尸体烧了一了百了。”
国相沉吟,朝中知道太子死在安南的臣子很少,几个知情人里不是没人想过这个法子,但没人敢动,也没人敢第一个将这种话宣之于口。
这时冯褚抽剑出手,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削掉了老国相的一缕胡子,动作之快,稍有偏移恐怕掉的就不是胡子而是老国相的脑袋了。
偏偏国相的一众手下竟无一人反应过来,可见之前夏垣和孟晚一起上路的时候,冯褚还刻意隐藏了身手。
他的举动告诉在场所有人,今日除非是国相要将事情闹大,否则这么点人根本拦不住他们离开。
眼睁睁地看着夏垣离开,老国相无可奈何的耷拉下眼皮,神情仿佛更苍老了几分。他老了,说出的话再没有以前的威信,很多事情都已无力阻止。
“老头,你真相信他的话吗?”
夏垣前脚刚走出去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孟晚他们就无缝衔接一般的凑过来。
哪怕没听到夏垣和安南国相说什么,孟晚也能猜到三分。
“他是不是叫你把尸体烧了死无对证?”孟晚同样头戴帷帽,由葛全护着过来。
“你们是谁?”这情景同夏垣找上他不知道有多相似,老国相的眼皮子一跳,跟走了两个,怎么又来了两个?
禹国人没完了?
孟晚轻笑一声,“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你们的安南王都被骗了。”
比起夏垣,老国相更不相信突然就这么冒出来的孟晚,他携裹着沧桑岁月地嗓子吐出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信任,孟晚依旧仿若未觉,他诚恳的说出一句格外令人惊悚的话来,“你信不信,这边你烧了尸体,下一刻禹国的军队就会踏进安南疆土?”
“不可能!”老国相苍老的声线带上一丝颤抖,“钦州的军队因我国泄洪而被重创,而我国大军却锐不可当,起码一年之内,禹国都不可能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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