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颇有些担忧,“这个当口能不回京也是好事,但若是被派到临安府或者扬州一带,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他一日未登基,纵使行事张狂些,也不会太过失了分寸,毕竟还有陛下在上头看着。”
宋亭舟将半干不干的长发梳成发髻,再用玉簪簪住。系紧腰间的带子,披上屏风上孟晚帮他拿来的外衫,牵着他的手往门外走去。
五月的岭南终于开始天晴,厚厚的云层散去,日光得以照射在大地上,结束了潮湿、闷热、日照不足的窘境。
两人的背影在正午的光照下牵连在一起,显得厚重且凝实。
——盛京廉王府议事厅。
宽阔的厅堂内摆着十几把用鬼脸黄花梨做得圈椅,地上铺着颜色暗红的地毯,上面是二十五个苏绣绣娘绣上三年才完成的吉祥花纹。香几上方的沉紫色香炉里,一小块的香料便能在盛京城顶好的地段里买上一座三进的宅子。
而此刻堂内的人,一半都在盯着那袅袅燃起的青烟沉思。
“夏垣进宫了?进宫前说了什么没有?”廉王的眼里有兴奋、紧张、疑虑等等情绪,因为太过繁杂,他面部的表情都不像往常一样能端的住。
探子回禀道:“夏大人没有多说一句,冯褚让属下回来禀告殿下,万事等夏大人出宫再谈。”
京中眼线多不胜数,各家都有探子,很多事确实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下交谈。
廉王急躁的在议事厅里踱来踱去。
只要是皇帝的儿子,在知道自己有可能坐上那等九五至尊的位置上,又有谁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呢?
“殿下,夏垣既然已经安然入京,便说明事情已成定局,你该稳住想想接下来的事情才对。”一道雄厚有力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的警示与不满。
在场的幕僚官员中,也只有廉王的外家定襄国公敢这样开口对他说话了。
廉王停顿住步子,“外祖父说的是,是本王急躁了,来人,上茶。”
有定襄国公在这里镇着,王府里往日能言善辩的幕僚们都像哑巴似的,不是盯着香炉故作深思,便是低头做自闭状。
不是他们没有本事,而是这位杀神战功赫赫,手下罪孽无数,连皇上都忌惮他三分,更遑论他们这群耍笔杆子的柔弱文人,这会儿与定襄国公共处一室便觉得呼吸不畅。
在这样沉闷焦灼的氛围内,廉王的探子终于传来了好消息,“王爷,冯褚回来了。”
皇帝仍在位,夏垣官至二品,又不似柴郡一般的小官,除非他是嫌命长了,才敢刚出皇宫就明目张胆的登门廉王府。
不过冯褚是廉王心腹,一路跟着夏垣去岭南,夏垣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他来和夏垣来的效果是一样的。
“属下请殿下圣安……”冯褚问安的动作刚刚摆好,廉王便迫不及待的说:“不必再讲究那些虚礼了,这次跟夏垣是否顺利去了安南?”
一流高手难得,便是廉王身边也只有冯褚一位,他地位特殊,往常也只听廉王一人的命令,轻易不在人前显露。
不过今日之后,可能就会打破这条惯例。
“咳。”定襄国公轻咳一声。
廉王神色稍敛,对在座的幕僚们说:“诸位先生可先回去了,墨先生留下。”
那些谋士知晓接下来是天大的秘事,有胆子听可能没胆子死,各个脚下生风,迅速离开议事厅。
墨先生是位六旬老者,听完廉王的话,仍是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
议事厅内只剩廉王、定襄国公、墨先生和冯褚后,不等廉王再问,冯褚主动说到廉王最想听到的消息,“一切进行顺利,我和夏大人亲眼在安南国都挖出了太子殿下的尸骨。”
“好!”廉王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他与太子之间从小就不对付,他从知人事之后就知道他们两人注定对立。
他能忍,他母妃为了活命也不可能让他忍。皇上临死前不会允许一个娘家背景强大且有儿子的妃子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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