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寒冬腊月的天,额头却硬生生的逼出了冷汗。
宋亭舟看着边二兴干瘦到不成人样的尸体,冷笑道:“这就是刑部的,按规矩办事?”
据说是主动自首的边二兴死在了刑部大牢,未决监的司狱当天就被卸了职。上头的刑部侍郎曾仕棋也难辞其咎,但毕竟是上官,被刑部尚书苛责几句,罚罚俸禄也就算了。
刑部办事不利,此案便顺理成章的由顺天府全权接管。宋亭舟在刑部待了大半天,下午将证人郭婉贞带离刑部的时候,曾仕棋坐在曾家的马车上等他。
“宋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曾仕棋撩起车帘对宋亭舟说。
“曾大人有事在此地说即可,我身边并无外人。”雪生和陶家兄弟都在左右,宋亭舟没有过多犹豫,上了曾仕棋的马车,车没有动地方,就停在刑部衙门外街。
曾仕棋的马车十分简朴,里头也没有那么多的花样,简简单单的铺着厚重的毛毯,皮毛成色很旧,起码用了七八年。
他把自己的手炉递给宋亭舟,被拒绝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宋大人可与前任顺天府尹边大人打过交道?”
宋亭舟与曾仕棋相对而坐,纠正道:“边大人是二前之任。”
曾仕棋苦笑,“对,老夫也差点忘了,中间还有个只任了三个月的段大人。”
“我并未见过边大人,倒是我家夫郎有幸见过一面。”宋亭舟提起他们七年前离京之时,孟晚成在顺天府的公堂上替青杏辩护。
“桓仁是个好官,虽不能同宋大人的功绩相提并论,可同你我一样,都是家门不显,一步步历经艰险才得陛下看重,坐到了顺天府尹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二年。”曾仕棋像是和边大人相熟,提起人来布满褶皱的眼角竟然还滑下了一滴泪来。
“曾大人想说什么?”宋亭舟连动都没动一下,依旧维持着上车后的那个动作,面容冷峻,无动于衷。
曾仕棋没想到他如此软硬不吃,眼里的水色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之后才委婉地说:“人死如灯灭,既然边二兴已经认罪,也不要过于执着于什么莫须有的凶手,保全自身与家人才是上册。”
宋亭舟没想到他叫自己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一通模棱两可的话,敷衍地拱了拱手,“多谢曾大人好意,下官定会小心行事。”
他说完就下了车,曾仕棋还在后面解释:“宋大人,本官的意思是……”
他年纪大了,天冷穿的又臃肿,行动也不如年轻人灵巧,扒开车帘的时候宋亭舟已经上马了。
宋亭舟回顺天府后,立即叫府丞叫来曾经在边大人手下共事的几人,询问他们边大人与刑部侍郎曾仕棋是何关系,有位通判曾受边大人看重,略知几分内情。
“曾大人与边大人是同榜进士,关系很好,有时还会一起出去游湖赏景。”
宋亭舟站在边二兴枯瘦惨白的尸体前,喃喃自语,“同榜进士,关系匪浅?”
郭婉贞在刑部大牢的时候还哭得不能自已,这会儿像是缓过劲儿来了,一直问宋亭舟何时能回去看自己儿子。
宋亭舟指了指面前的尸体,“你就不怕吗?若是不将实情都全盘说出,只怕边二兴就是你明日的下场。”
郭婉贞打了个寒噤,“我……奴婢不知要说些什么。”
宋亭舟命衙役将公堂大门关闭,整个屋子瞬间暗沉下来,他抬脚走到公案后坐好,手拍惊堂木“啪”地一声,郭婉贞便像没骨头一样的跪在了地上。
“既然你不知道说什么,那本官就一件一件的问,你只需如实回答,懂了吗?”
真的跪在公堂下,左右两侧是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上头是高高在上的青天大老爷,郭婉贞的小心思全然抛之脑后,脑中一片空白,只空余身体上传递的惧怕感。
“是……懂……奴婢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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