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身体不好,不是刚出院吗?”滕颖之想了许久才轻声开口,“万一真的出事了……”
“身体不好的人,力气倒不小。”滕凇口中嘲讽,然后强势地将滕颖之从地上拽起来,让他坐在床上,自己则转身离开了。
滕颖之被丢在原地,一下又有点紧张,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听出自己隐约的求情意图,瞧不上他这份以德报怨的圣母德行,生气了。
他挨了贺霁的打,被贺霁撕毁了画,最不想为贺霁求情的就是他。
但他不是求情啊,他是求生。
滕颖之胡思乱想的时候,滕凇又回来了,这次手里拿着的不是替换的冰袋,而是内服外敷的药。
两人谁都没说话,滕凇将药膏在掌心搓热,滕颖之便乖觉地放下冰袋,将受伤的脸颊微微冲他偏头抬起来。
“疼不疼?”滕凇温热的手掌贴上去时,观察到滕颖之轻轻嘶了一声。
“不疼,都冰麻了。”滕颖之实话实说,也不敢提刚刚的话题,“是你的手太热了。”
滕凇没搭他的腔,敷好药后将内服的药片递过去,又去倒了杯温水回来,静静站在一旁大有要盯着他吃药的意思。
本来滕颖之是怕他生气不敢说话,现在捏着药片直接沉默了。
过几天就是他20岁的生日了,大部分的Omega在年满20后很快就会迎来第一次发.情.热,也就是说滕颖之现在身体内部已经出现了某些变化,正处于敏感特殊时期,受到药物刺激有可能会引起信息素紊乱,最坏的情况是提前进入发.情.热……前几天因为发烧已经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注射了一些药,现在最好是能不吃就不吃……
滕凇一挑眉,“怎么了,不想吃药,想挨针?”
除了身体原因不允许他乱吃药外,滕颖之本身也讨厌吃药,去年冬天有次小感冒,偷偷扔药被哥哥发现了……下场很惨。
滕颖之偷偷仰头瞅一眼哥哥的脸色,很好,一脸他不吃药就准备硬塞的严肃。
“又不是生病,不吃药也会好的。”滕颖之像只怕生的小动物,接触到滕凇的目光后就倏地低下头。
滕凇从不惯着他,“吃。”
滕颖之无法,只能闭着眼睛把药塞进嘴里,一副被喂毒的认命模样,灌了半杯水下去才说:“吃了吃了。”
他没敢去看滕凇,捏着水杯轻晃,然后听到了滕凇发出的一丝哼笑。
滕颖之诧异地抬头,刚好看到滕凇压下腰一手伸来就捏住了他的下颌,轻轻用力便将他的牙关捏开,一颗小小白色药片正被舌尖抵着。
滕颖之反应迟钝,躲都躲不开,硬是被逮了个正着。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眼里本就有一层还未干涸的泪意,此时被灯光照得发亮。滕凇和他凑得很近,两人的气息都几乎缱绻在一起,他看着滕颖之有些惊慌的神情和刚刚哭过的模样叠加在一起,澄明的眼瞳泡在泪水里,显得更为可怜。
在滕颖之有所反应之前,滕凇倏地松了手,一向威严的声音中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不想吃就算了,吐出来吧。”
滕颖之如蒙大赦,赶紧跳起来抽了张纸巾,将药片吐在上面,生怕滕凇反悔似的一把将纸巾窝吧窝吧丢进垃圾桶。
“刚刚敷药前忘记洗脸了,我去洗洗。”滕颖之停止抽泣后脸上的泪渍逐渐干涸,便觉得皮肤有些难受,说完便逃跑似的躲进了洗手间。
滕凇则站在原地缓缓抬起手,他的指尖沾了许多滕颖之的泪,静静看了一会后,他微微低头将五指覆在鼻息间,闻到的桃酒香气是这两年中前所未有的浓郁。
原来这股味道,隐藏在体.液中。
作者有话说:
笑死,有的人还不知道自己是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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