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于舟还处于很新奇的阶段,什么衣服都想往苏唱身上试一下。
苏唱好脾气地按她挑的衣服换,然后又问她,要不要也挑一套,她们身形差不太多,应该也能穿。
于舟忽然恍惚,怔愣片刻,站在能闻到新鲜衣料味的衣帽间,问苏唱:“女朋友对你来说,能好到什么程度啊?”
很奇怪的一个问题,苏唱一怔:“怎么这么问?”
“你这些衣服,嗯……”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可以随便穿吗?
于舟只是猛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对于开展亲密关系也想得有点浅,假如她们是一对同桌,兜里都有两颗糖,她们在拉钩做好朋友的那一天,会把兜里的糖都分享和交换。
可是,于舟兜里没有几颗糖,而苏唱有太多,显得所谓的分享,像是馈赠。
好在,这样的想法刚到来,于舟立刻便嘲笑自己想太多,只是交往而已,人家也没说要跟她分家。
“没事,我就穿昨天的吧,你看,你这身是不是搭黑的好看多了?”她偏头,上手摸摸苏唱的腰。
苏唱笑着握她的手,从手背滑到掌心。
午后,小情侣一块去逛商场。于舟说还是更喜欢棉质睡衣,苏唱便带她去买套新的,还有护肤品和毛巾什么的,都放一套在苏唱家,于舟可以随时过来住,不用再拎小包包。
一开始她们没牵手,一前一后上扶梯,苏唱想牵她,于舟把手递上去。
并排走了会儿,于舟忽然转过头,没忍住,背对着苏唱笑了。
“怎么了?”苏唱捏捏她的手心。
“好奇怪啊。”于舟拧眉。
“嗯?”
“为什么一出门,就感觉我们没有那么熟呢,哈哈哈哈。”于舟收回手,揉自己的脸颊。
苏唱掖了掖嘴角。
于舟捧着脸,眼睛亮晶晶地看她:“其实你也是吧,刚坐电梯时,我感觉你伸了几次手,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牵我最自然。”
“是有一点。”苏唱也抿笑低头,悄悄呼一口气。
“要不还是我挽着你吧。”
“好。”
俩人又像之前做朋友时那样,时而挽着手挑东西,时而伸手搭着肩,但不同在于,排队结账时,苏唱搭在肩上的手会轻轻蹭一下于舟的脸,于舟等累了也会往她身上靠一靠,不着痕迹地揽着她的腰。
苏唱对关系转换的接受度,比她自己想象的要高,可能因为做足了准备。但即便如此,恋情的伊始仍然伴随不安。
贫瘠的心地发了一颗嫩绿的芽,看到时自然很惊喜,它意味着自己这块田地原来并不荒芜,你会不由自主地期待它结出果子,或者开成花圃。但它过于细嫩,总担心一用力便折了,因此也不太敢碰。
买完东西,于舟要回家,她真的不能再耽误工作,俩人依依不舍地在门口道别。然而苏唱刚上车,于舟的电话就来了,想要跟她说话。
苏唱坐在车里跟她聊了半小时,于舟说了十来遍挂了拜拜真的要开电脑干活了,然后又拖延十分钟。
回到江南书院,苏唱将于舟的物品一件件放好,睡衣挂到衣柜里,新的毛绒拖鞋,带兔子头的摆到玄关处,还有一双洗澡用的带按摩功能的凉拖。毛巾拆开剪了吊牌,苏唱想起于舟说要过一遍水,便用手洗了,她不确定衣物清洁剂放在家政间的哪一格,也不确定能不能用来洗毛巾,因此用沐浴露洗一遍。
很少做这些杂事,她频频想起于舟,总觉得她忙忙碌碌的身影比自己好看很多。
再一次在二楼上往下望,家里空荡荡的,真不舒服,真想抱着于舟。
原来她也会依赖人的,原来她也有这么弱小的时刻。
原来她也想要吃糖,之前总怕太甜,但于舟喂的那一颗,总怕不够甜。亲密关系是令人上瘾的东西,没有时可以没有,但一旦有,就想要更多。
后来苏唱思考,于舟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呢?不仅仅是安稳,也不仅仅是后盾,而是这个世界的生命力。她告诉她,你的爱情活着,你不要怕去感知更多,你可以期盼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庭。并非血缘关系,不是在病床前因为脐带曾连接双方而不得不进行的探望。
不同于那个叫“妈”时没放下的包,于舟会将大包小包的塑料袋拎进屋里,说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她连买的杯面都很可爱,她会一个个掏出来,摆成一排,说你看它们长得好小,是宝宝面。
于舟令苏唱直面守在病房时的执拗,它根本上叫做恐惧,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像外婆这样,在冰冷的仪器监测中,会有人来探望几次,记忆衰退时,又会认得几个人。
她等亲友来探望外婆,像在计量往后自己被探望的次数。
于舟一定不知道,当她听到“说我喜欢你吗”这句话时,亮的,不止是于舟心里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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