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舟瞬间慌了,她就一个小老百姓,从没想过自己会被偷拍,并且放到网上。看到有人在评论里问:“旁边的是谁啊?”
“助理吗?”
“朋友吧,助理应该不会戴一样的帽子。”
第一次被陌生人这样评头论足,她嗓子眼都在抖,头皮发麻的感觉具体到了生理反应,像有一百只蚂蚁咬着她的发根,要将一整个头皮掀起来。
“粥粥?”苏唱看她沉默了很久,轻轻捏她的小腿,将她唤回神。
“啊?”于舟抬头看她。
“在看什么?”
于舟随便戳两下手机:“没什么,帮我按按右腿好不好,也酸。”
她很少用这种语气撒娇,苏唱笑了笑,垂下脖颈帮她揉。
于舟出神地盯着苏唱睫毛下的阴影,头脑一片空白,她不停地跟自己说,这也没什么吧,拍得也不算丑,能不能学学苏唱,坦荡一点,自己又没做过什么坏事,干嘛怕曝光怕成这样?
瞧瞧眼前这位朋友,百度百科上履历一览无余,出门被谁拍都无所谓,一看就身家清白。而于舟与之相反,不愿意在网上暴露自己一点儿。
她也分析不出自己为什么鬼鬼祟祟的,最后的结论是,也许有的人是天生就适合做公众人物,而有的人天生恐惧被放大镜观察。
这对她来说无疑一个恐怖故事,让她能惦记好多天的那种。
关了灯,房间也入夜,苏唱在身旁睡得很安静。于舟去卫生间上厕所,坐在马桶上看那条微博,又加了五六个转发,还增加了三十来个评论,她挨个点进去转发的人的主页看,在她们的转发底下,还有别人评论。
她逐一看完,看那些人问这人是谁,什么关系,怎么陪着来录节目,互相打听录制的时候看到了吗,或是问我唱是不是有经纪人了。
还有人在苏唱超话发微博说:“什么照片啊?能不能给孩子看看?”
这是于舟第一次卷入网络讨论,比她一整部小说的评论加起来都多。
她不懂这些揣测会不会发酵,应不应该告诉苏唱,但本能地想把这件事守过去。
回到床上,背对着苏唱侧卧,时不时搜一搜“苏唱”,刷新看看有没有人继续发,她想,假如转发和讨论不再增加,应该就算过去了。
辗转反侧到天蒙蒙亮,一看手机已经四点过了,实在扛不住,倒头昏睡过去。
身后一只手探过来,将她枕边的手机拿起,苏唱坐起来,靠在床头,按下指纹解锁。
黑暗中发出略微刺眼的光,乍然出现的是微博搜索“苏唱”的界面,往下翻两页,便是她们的合照。
苏唱抿着嘴角看了看,而后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偷拍的老粉发私信。
寂静到呼吸可闻的凌晨,皎如明月的她在微弱的光亮笼罩中打字。
“你好,我是苏唱,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关注,过来参加节目辛苦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可以好好打招呼聊聊天。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你拍的照片上有我的三次元好友,我希望可以保护她的隐私,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删掉?非常感谢。”
又发给超话的主持人,拜托她将询问照片的微博屏蔽。
处理完后,苏唱将手机轻轻搁在床头柜上,看一眼黑漆漆的电视机,又看一眼将亮未亮的窗外,最后她低头,摸了摸于舟的头发。
于舟睡得很沉,应该有一场好眠,如果没有这个睡前插曲的话。
苏唱终于明白,其实于舟对于明星的激动,以及说什么要签名,都是表象,是圈外对圈内的向往。实际的她,如果真的置身流量,会害怕、会忐忑、会紧张。
她们在这方面很不一样。于舟只愿意在自己的花园里玩耍,惧怕外来的血雨腥风;而苏唱从小到大都不怕目光、不怕审视、不怕争议,甚至她在任何社交平台的ID都是真名,所以之前,苏唱没有站在于舟的角度,设身处地地思考。
她对于舟感到很抱歉。
现在她知道了,她会好好保护这一叶小舟,既勇敢又脆弱的小舟。
但愿她日日都有一场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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