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寄已经十五岁,但是他长得比同龄人要慢一些,至今还矮人家半个头,生得又一副瘦弱模样,眼睛鼻子也长得柔和秀丽,还不太爱说话,像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
苏和婉知道质问他也没什么用,这个人脑子一根筋,不懂变通,只认一个理,他娘不开口,他就是让人打死,也是绝不会还手的。
他们回去时就看见木英还在为了她阿寄哥的存亡拼命讨好苏和玉,此时正殷勤地给她玉姨打着扇子,一见苏枕寄灰头土脸还带着伤,顿时嘴一瘪,马上就要哭了。
苏枕寄小心翼翼地把买来的牛肉放下,才去看他娘的脸色。
但是苏和玉只是随便打量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连关切一下都没有,转身就去了后院。
不管苏枕寄现在是什么心情,木英反正是松了一大口气,她可是记得去年冬天,玉姨只是听说苏枕寄跟人动了手,还把人打得头破血流,连缘由都没问,拿了马鞭抬手就是两下,那么厚实的棉袄都被打烂了,苏枕寄好些天走路都挺不直后背。
念此木英就想去讨他高兴,说:“阿寄哥,我爹说做了蜜枣,让我等会儿拿点过来给你,你不要不开心了。”
苏枕寄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应了声好。
木英是街头那家卖甜果蜜饯的木掌柜家的小女儿,从小总爱跟着苏枕寄身后跑,苏枕寄也不像别的小崽子嫌她太小不乐意跟她玩,也愿意带着她,时间长了两个人倒有点像亲兄妹了。
送走了木英,苏枕寄就去后面换衣服,刚换完出来就听见有争吵的声音,苏枕寄在院中稍微站住了些会儿,听出来是他婉姨在说话:“阿姐,你何必这样呢?我们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没有人会认出你。平日里教他的东西,他只要看一眼就能记住,可你不让他学武,要让他平白浪费这种天赋吗?”
苏和婉诸如此类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但是苏和玉一直没有出声,直到苏和婉再次说起武功的事情,苏和玉终于说话了:“你让他学什么?我的武功是下作的方法得来的,你也要让他学下作的东西吗?”
苏和婉再出来的时候,看见苏枕寄坐在店门前,和木英两个人分吃蜜枣。此时阳光正好,已不是正午时灼眼的亮度,放眼望去能看见远处的长江水。苏和婉就倚着门框笑着看他们,并不出声打扰。
但苏枕寄却突然回过头递给她一个纸包,说:“婉姨,吃蜜枣吗?”
这会儿木英也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笑说:“我说怎么闻到香香的味道,原来是香香的婉姨过来了。”
苏和婉伸手接过来,也笑,对木英说:“那婉姨回头也送你一盒香粉好不好?”
木英当然高高兴兴说好,苏和婉眼睛看着木英,说起话来却意有所指:“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让你阿寄哥别这么笨笨傻傻的,老是被人欺负——一根筋,可是要吃苦头的。”
苏枕寄一根筋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随便就能拎出个十件八件。平常小孩挨打知道躲知道跑,他就不懂。那天下着大雪,苏和玉在气头上,苏枕寄还生生去接了那两鞭子,当场就站不起来了,跌在积雪里。苏和玉说让他反省,他去哪里不能反省,可他就那么跪在雪地里,等苏和婉来找他的时候,眼睫毛上都挂霜了。
可他在那种情境下,还能用冻僵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支用手帕层层裹住、尚带着体温的珠玉发簪。他还记得那天是他娘亲的生辰,也并不为自己受了委屈而介怀,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苏和婉,说:“我没有想惹她生气。”
想起这些,苏和婉默然叹了一口长气,盯着苏枕寄的发顶,抬手敲了他一下。
苏枕寄吃痛,微微一低头,头还没回,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顷刻间四个戴着斗笠的男人相继停在了店前,扬起了一阵迷眼的土灰,木英赶紧护住了还没吃完的蜜枣。
打头的男人壮硕高大,上身穿着习武之人常穿的短打,露着臂膀,右臂上还能看见纵横的疤痕。那人打了个呼哨,看向店内,鹰一般的眼睛将他们打量了一个遍,最终盯住了苏和婉,声音洪亮,说:“就在这里讨口酒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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