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寄回过神来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的手腕上还留着未干的血渍,刚刚苏和玉几乎要把自己的手指嵌入他的手腕中,那种被紧紧抓住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
在做出抛弃自己的姐姐这个决定时,苏和婉好像没有太多犹豫,或者说她们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只是这个决定对于苏枕寄来说太过突然,他反抓住苏和玉尚能动弹的左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苏和玉却揽住他,在苏枕寄的印象里,这是第一次像孩童一样被她揽在怀里,但苏和玉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我有件事要你去做,你得活下去……”
苏枕寄已经没有精神去想明白她的每一句话,只能感觉到她的恨意滔滔,在那句“不要再问你爹是谁,他是这个世上最恨你的人”说出口后,这种恨意达到了顶峰。
他们向南逃了两日,皮外伤还算好处理,只是苏枕寄断了一根骨头,无法骑马,逃亡的脚程也慢了不少。
他们找到了一座废弃的破庙,暂时安置下来,苏枕寄看着改头换面的苏和婉,这才知道她偷偷揣出来的那一小包东西大有千秋。这几日他们躲躲藏藏,不敢去医馆,更不敢住客栈,苏和婉便给自己乔装改扮,顶着一张老妪的脸才敢出去买些东西。
这座破庙好在荒芜已久,人迹罕至,苏枕寄终于能安心养伤,只是十分伤心,更加沉默寡言了。
苏和婉这趟回来买了些新的东西,还拉着他要他换身衣裳。苏枕寄换上才发现不对劲,自己低头打量了好几次这身衣裙,才不确定地问道:“婉姨,是不是买错了,这好像是姑娘家的衣裳。”
苏和婉让他坐正了,站在身后给他梳头,说:“没买错。那些人可都在找赤毒花的儿子,你不如扮成姑娘,安全多了。”
苏枕寄张了张嘴,但也许是自己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就任她给自己梳了姑娘家的发髻。他虽然什么也不说,但还是在苏和婉给自己画眉毛的时候红了脸,说:“这又是什么意思?”
“想要改变容貌上给人的印象,眉毛是很重要的。”苏和婉画完还欣赏了一番,笑说,“改了对温婉的眉毛,别的地方好像不用动了——阿寄,简直像投错了胎。”
她说着话也不顾人家从脸红到了耳朵根,摸了摸他脸上还没好全的淤青,说:“幸好陈家那几个来找茬的时候你的脸上都是伤,等好全了,他们也认不出来了。”
但话是这么说,苏和婉又从自己的那个小布包里拿了一盒胶状的东西出来,一番涂涂改改,从他左侧眼尾到颧骨处做出了一道肉色的烧伤疤痕,这才收了手,还拿出镜子让他自己看一看。
苏枕寄只看了一眼便不好意思再看,垂着头问:“这样是不是更认不出来了?”
苏和婉说:“倒不是为了那个。”
苏枕寄抬脸看她:“那是为了什么?”
苏和婉把东西收拾起来,旧衣服都扔进了火堆,可能是想让他笑一笑,就故意调笑道:“弄点瑕疵出来。阿寄这张小脸这么漂亮,万一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苏枕寄立刻闭上眼装睡,假装没听到。
他们起初为了隐藏行迹,将带出来的马驱远了,却不知被什么人牵走了,再也没找到,又不敢去马市买马,便打算等苏枕寄好一些再走。
这天夜里开始下暴雨,雷声轰轰作响。将近天亮时苏枕寄突然警醒,推了推苏和婉,说:“有人过来了。”
他们藏身在破庙的神像后,算是隐蔽,但担心荒郊野岭会有野兽,便彻夜燃着火堆。苏和婉听他说话也醒过来,两下就扑灭了火光,还用备好的散土盖了盖,悄没儿声地趴在神像的缝隙间悄悄向外看。
来人四五个,身上穿着蓑衣,进来时就脱掉了,还听见有人抱怨:“这么大的雨,一夜了也不停,歇会儿再走吧。”
这几人便生了火,围坐着说闲话。有人说:“最近江湖上关于我们盟主的风言风语多了许多,你们都听说了没有?穆盟主仁义,谁人不知。大概是被人盯上了,他才起了退位让贤的心思吧,以防晚节不保。”
有人接话道:“我也听到了不少,但是保不齐是谁心里想着这个位子,有意构陷罢了。”
“大家能心服的高手也就那么几位,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就算弄出这些事,谁会服气?江湖上都说‘东有吞雪剑,西有雁翎刀’,这东剑西刀的名声大了去了,他们还能给自己招一身骚不成?”另一人说。
他们正说得起劲,突然听见有人拊掌大笑道:“东剑西刀可不稀罕什么盟主不盟主的。”
这话一出,围坐的几人即刻站了起身,这才看见一青年站在庙门前——他们五人中竟然没有一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进的庙,心下皆是一凛,握紧了手中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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