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寄只觉神思昏沉,费了许多力气才看清楚眼前是何人,他见这位越公子蹲在自己身侧一动不动,还以为他也受了伤,竭力伸出手去抓他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了?”
越公子好像这会儿才醒过神,说:“我没事……你还好吗?”
苏枕寄嗯了声,说:“扶我一下。”
他说着让人家扶一下,双臂却向上揽上了对方的脖颈,脑袋就垂在人家的胸前,一双凤眼似睁未睁,也不知道他到底清醒还是不清醒。
柳昔亭脑子里此时确确实实是一片混沌,这会儿看他似乎十分自然地挂在了自己身上,更是一阵不知所措。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知道苏枕寄这个人对于和他人之间的界限实在没有什么清晰的认知,就这么紧密地抱着他的脖颈,等着借他的力。
但是柳昔亭看见了他脖颈处的那处旧疤,十分清晰地想起了当年的那个人——当初那个人也是如此没有分寸感,他只是问了一句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对方竟然丝毫不顾忌男女之别,大剌剌地将自己的领口扒下来,告诉他这里的疤痕可能祛不尽了。
当时的柳小公子吓得当场蹦起来,赶紧背过身去。明明并非他的过错,他还连连道歉。但是对面那人完全不知道他为何作此反应,还吃吃笑他。
柳昔亭垂下头去看他的脸,手指轻轻拂开他额角的长发,盯着他的眉眼端详许久,尘封许久的那个名字艰涩的从他的口中说出:“阿寄……”
昏沉的人微微抬了头,轻轻应了一声,还不忘催促他:“怎么不走……”
柳昔亭见他脸色实在难看,便将满腹心思压下,任凭他挂在自己身上,站起了身。
苏枕寄醒来时便看见一张近距离的小丫头的脸,惊得他往后一窜,随即便听她叫道:“公子公子,这个人醒啦!可以把他扔出去了吧!”
“寻桃,你先出去,不要吵病人。”
苏枕寄还没弄明白,就见越公子已来到自己面前,他张望了一圈,问道:“这是你家吗?”
越隐杨嗯了一声,说:“刚刚让大夫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刚刚昏迷是因为气急攻心——什么事还能让你气急?真稀奇。”
也不知为什么,苏枕寄觉得他今日眼神有些怪怪的,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道谢道:“多谢你了,我没什么事,先回去了。”
他坐起身便要下床,便被越公子一把抓住了手腕,他不解地看过来,说:“怎么了?”
但是越公子只是这么看着他,好半天都不说话。苏枕寄心想自己蒙了人家的照顾之恩,不能太没礼貌,于是努力地动了动脑子,片刻后突然灵光一动。
苏枕寄看向越公子有些凝重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刚刚请大夫的钱……我是不是要付给你?”
对方眉头一皱,露出些难以置信的神色。
越公子深深叹了口气,说:“不用。”他说完又看向苏枕寄,问道:“你没有别的想说吗?”
苏枕寄满脸迷茫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不解地问道:“我应该说什么?”
越公子抓着他的手臂,一直不肯放开,苏枕寄低头看了一眼,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问道:“越公子,你自出生便是左撇子吗?”
越公子似乎没想到他的话题突然一转,愣了愣才说:“为什么这么问?”
“我刚刚看见你使剑了,”苏枕寄说,“不像是天生的左手剑。”
越隐杨却问他:“你看我使剑,会想到什么人吗?”
苏枕寄抿了抿唇,说:“你今天有点奇怪。”
“我哪里奇怪?”越隐杨仍然一动不动,一副不打算放他走的样子。
苏枕寄抬手挣脱了,说:“问的问题奇怪,整个人都很奇怪。”
但是越公子仍然是那副表情,似乎心事重重,说:“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但是时过境迁,人事都已大变,我不知道自己认得对不对,或者一切所谓的猜想,都不过是……我的臆想。”
苏枕寄已经跳下了床,他站着,越隐杨仍然坐在床边,两人之间有一步的距离。
即将落山的夕阳暖光落进窗内,恰好映在两人之间,仿佛用光影分割出两个世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枕寄看着他,说,“就当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吧。”
“你真的不知道吗?”
苏枕寄闻言回过头看他一眼,见他神色哀伤,心内不忍,便说:“我应该知道什么?你又不告诉我,偏让我猜了又猜。我猜不出来。”
两人沉默许久,越隐杨才缓缓站起身,说:“没事,是我想起往事一时伤怀,对不住。”
苏枕寄再次看向他,但见他已经转过身去,便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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