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建宁府时天边刚刚破晓,此时暴雨已歇,柔和的晨光落在水面上,映出粼粼的微光。
昨晚两人返回船舱后便换了身干爽衣裳,但是苏枕寄还是说冷。出门在外不能像在家中般样样都齐全,柳昔亭便将自己的外衣也脱给他穿,坐在船舱中给他擦了半夜的头发。
苏枕寄是一夜好眠,两眼一睁发现自己不仅穿着人家的衣裳,还窝在人家怀里搭肩搂腰的。
他反应了好半天,待脑子终于开始转动了,立刻缩回了那条为非作歹的手臂。苏枕寄的第一个想法是:柳昔亭这么容易不好意思的人,昨天被自己这样搂了一夜,八成是像块石板似的硬躺着,肯定一夜没有睡好。
但此时柳昔亭呼吸均匀,似乎仍在梦中。
苏枕寄也就不动了,躺在他身侧静静等他醒来。
于是柳昔亭睁开眼睛就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心下一惊,就见对方弯了眼睛跟他笑,还问:“你睡得好吗?”
柳昔亭结巴了一下,才说:“还……还好。”
苏枕寄摸了摸身上的外衫,说:“你衣裳都给我穿了,你冷不冷?”
柳昔亭坐起身,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间过于亲密的距离,说:“我不冷。”
他当然是不冷了,一回想起昨日的荒唐场景,他只觉得耳根都要烧起来了,此时更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人。
就算昨晚是醉酒引起的乌龙,明明苏枕寄要负很大的责任,但是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坦坦荡荡的将外衫还回去,猫腰钻出了船舱。
一阵清晨的凉爽江风随之钻入,柳昔亭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好像也平静了不少。
苏枕寄的声音遥遥传来:“我们是不是已经到建宁了?”
柳昔亭整理好衣衫,也出了船舱,站在他身侧,说道:“是,已经到了。”
昨晚淋了一场大雨,苏枕寄又总是说冷,柳昔亭便替他去了发上的冠带,好帮他擦干湿发。今日刚刚睡醒,苏枕寄长发不曾束起,满头乌发散落着,随着轻柔的江风随意飞舞。
柳昔亭看他一眼,又收回了眼神,说道:“前面我们就要靠岸了。”
苏枕寄好像终于想起自己还未梳发,抬手去整理,说道:“到了建宁,我们要住在客栈吗?”
柳昔亭侧目看去,盯着在他指缝飘摇的长发,慢慢地说:“去投奔一位朋友。”
刚刚踏入市镇,苏枕寄便被迎面的早点香味引去了注意力。
两人在路边找了个小摊坐下,先上了两碗排骨汤下的芋饺。骨汤熬得浓香,芋头碾碎,和猪肉碎混在一起,包在面皮中下汤同煮。粗瓷碗刚端上桌,香味已飘了老远。
昨日苏枕寄本来还在惦记红豆南瓜粥,但刚走近就被这个小摊勾走了魂,红豆南瓜粥也只好让位。
柳昔亭捧着两个纸包回来坐下,里头是两张酥香掉渣的芝麻饼,此时摊开摆在两人之间,兀自散发着香气。
苏枕寄问他:“要去投奔什么朋友?”
“一位高人。”柳昔亭笑说,“建宁府虽然不如苏州府繁华,但是景色幽美。武夷山不远,过两日陪你去玩一玩。”
苏枕寄盯着他,说:“你这么不慌不忙,好像一点也不关心宝贝不宝贝的。”
柳昔亭笑意略顿,说:“能同你出游的日子太少,我才想多和你去几个地方。”
苏枕寄心内越发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勺子也放下了,说:“这两日听你这么说话,我总是心中不安,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苏枕寄撇撇嘴,说:“说出来不吉利,我不说。”
柳昔亭也沉默了片刻,还没想好该怎么绕过这个话题,只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影从他们桌前跑过,伸手就去抢他们桌上的芝麻饼。
苏枕寄下意识伸手一捞,就抓住了这个小贼的手臂。
芝麻饼滚烫,偷饼的小贼嘶嘶地吸着气,仍然不肯撒手,还往自己怀里去揣。
苏枕寄哎了声,说:“快拿出来,小心皮都给你烫掉。你想吃,送你不就成了?”
这小贼看着八九岁,个头和这张有些瘸腿的木桌差不多高。长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身上的麻布衣尽是补丁,但也算是干净,应当也是有人家教养的,不像是蹲在街角要饭的小叫花子。
虽然苏枕寄说了送他,这小崽子仍然紧紧按着怀里抢来的饼,烫得原地直跳脚。
柳昔亭一捏他的胳膊肘,就听这小子哎呀一声,手上没了力,柳昔亭趁机把那两张饼掏出来,扔在了桌子上。
老板听见动静,走过来一看,立刻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擀面杖,骂道:“怎么又是你!到处偷抢,小心哪天真有人报了官,将你抓进去!”
苏枕寄撒了手,但这小孩并不逃走,看着苏枕寄,还问道:“公子说要把饼送我,还算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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