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目,不再去看司珹那双眼,片刻后他重新睁开,开口问:“你近来所用假面是谁做的?”
“我自己呀。”司珹摸了摸下颌贴缝处,问,“怎么样?除了你,应当没有任何人看出端倪。”
“很不错,可你是跟谁学的?”季邈随他转过二层小屏风,停在马蹄足矮桌案前,一人坐了只蒲团。
司珹转头望向夕烧,轻声道:“在阳寂时,将军不是替我敷过一次面?”
“看一次就学得这样好,”季邈说,“折玉果然聪颖。”
二人坐处正落斗拱间,侧目中视野豁然开朗。十六扇隔窗虽开着,却有半透蝉纱幔垂,阻隔院中视线。这会儿天地赤红,入座间余晖零星落在司珹眉眼发梢,季邈以目相咬,司珹泰然受着,只垂眸,盯住了院中来来往往的人。
“北镇抚司查得差不多了。”司珹说,“将军近来出入须得格外小心。温府夜里暂时不要再去,有事便托暗卫乔装相报。平时里也别太过安份,你正是闯祸的年纪,多少得露出点少年心性给陛下瞧见。”
他默了片刻,继续道:“锦衣卫在府中能待多久,取决于采青阁杀人案的进展。在此期间将军若有要事必须相见,便......”
“便大张旗鼓,去大理寺闹上一通。”季邈问,“先生,对不对?”
司珹转回脸,那种冷冽的眸间底色被夕烧燎干净了,余下的只有欣然与爱悯。
他就这样落入季邈的眼。在负暄春日的晚风里,二人长久相望,均没有移开视线。
***
北镇抚司的十余锦衣卫留在院里,临送宋朝晖与司珹出府后再折回,天地间最后一丝余晖已经熄灭了。
季邈像是全然瞧不见院中暗处的飞鱼服,他靴尖一踢,随意翘勾了块小石子,抛在掌心玩儿。
临过季瑜别院时,拱门后轻轻响了人声。
“兄长?”
季邈停住了脚,季瑜才从游廊阴影里慢慢走出来。春三月里他依旧系着薄氅,人站在灯笼下,面色依旧显得苍白。
“阿瑜,”季邈温声道,“怎么自己跑出来了?病可好些了么?”
“多谢兄长挂牵。”季瑜问,“今日来王府的这些人,可都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吗?”
“也有大理寺官员。”季邈简略说了说采青阁命案,才道,“大理寺的人得看着,锦衣卫才不至于失了方寸。”
“原是如此。”季瑜犹疑片刻,低声道,“可我隐约瞧那宋大人身侧的人......”
季邈面色如常:“他怎么了?”
“那人虽容貌普通,可身段却很出挑。”季瑜在夜间凉风里,拢了拢氅衣,说,“阿瑜瞧着他身形,似乎同此前不告而别的司公子,很是相似。兄长好像也一直与他同行,直至送出府门。”
“是,”季邈坦然道,“你没看错。”
季瑜仰首道:“兄长与此人可是旧相识?”
“不。今日我与他初次见面。”
季瑜一愣:“那为什么......”
季邈侧立垂眸,问:“小阿瑜,你还没明白吗?”
季瑜面上仍露着茫怔,下意识摇了摇头。这种反应看得季邈心情大好,少年人抛着掌心小石子,混不吝地笑起来,居高临下道:“因为......”
“你兄长我,偏偏就好这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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