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得太急太乱,下意识抓了一把。
身侧季邈的呼吸骤然粗了。
司珹当即抽回手,也不知是烫的还是硬的。他迅速撑身坐起来,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是副什么光景——昨夜季邈只脱了外袍,没盖被子,他却不然,这会儿身上只剩薄薄一层里衣。
贴身的布料本是雪白,暑气蒸出的潮却让少许地方透出别的色,司珹弹开的动作大,又骤然侧身看季邈,颈与琵琶骨俱露了出来,那绵延的曲线像玉绸,又微微浮着汗。
只一瞬,季邈就骤然别开眼。
他不敢看司珹,不愿同其对视,甚至片刻都不想再待,翻身下床就要走。离开前他抓了件衣裳胡乱遮挡,将绕过屏风时听司珹道:“站住。”
季邈僵硬地停住了脚。
他闭了闭眼,没回头,只迅速道:“你继续睡会儿吧我先出去看看情况不知今日夏狩开场究竟……”
“季邈,”司珹打断他,“你能不能,先把中衣还给我?”
季邈低头一看,手间团着的布料云白色,分明不是他的外袍。
哦,他那外袍昨夜挂屏风上了。
司珹眼前骤然一暗,被抛向自己的衣裳盖住了头,他再扯下来时,季邈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珹抱着衣服坐了小会儿,若有所思地掀开被子,往下看了看。
并无任何异样。
……他记得前世的自己二十岁时,火气也没这么大过啊?
***
司珹至营地前时,文武百官已经到得七七八八,俱在等候开场。
过了日出前后,西苑暑气蒸腾,偶有蝉鸣声。司珹绕开群臣到季邈身侧时,肃远王世子目不斜视。
司珹主动倾身过去,说:“你怎么不看看我?”
季邈喉结滚动,别开头问:“看你做什么?”
“昨天不是演得起劲儿么,”司珹隐秘地说,“今天这是什么场子,我这样身份的人能来,全得仰仗世子鼻息。你却如此冷遇我,这会儿怎么不说前功尽弃之类的话了?”
他吐息轻,呼吸也随话语漫漶进耳道,痒得季邈抓心挠腮。
可偏偏他面上得绷着,人前半分异样也没法露。
司珹还在说些什么,季邈却一个字也再听不清,他终于再忍不了,一把勒着司珹的腰将人扯入怀中。
隔着衣物腰封,季邈掌心的温度居然依旧很鲜明,骤然而至的力与热叫司珹被迫发颤,浑身都软了一瞬。
“……我求求你。”季邈依旧不看他,只侧目埋首到他颈间,叹了口气。
“别再讲话了。”
司珹觉得这鼻息更烫人,天气本就闷,他尝试将季邈推开一点,小声道:“好说,但你挨太近了。”
恰在此刻起了鼓,众人寻声望去,季邈司珹均松了一口气。二人稍稍分开一点,看着长治帝携皇后孟妃共同步出了御帐。
大景的帝王立于阶上,流冕遮面,随转头而晃。他瞧着比前两个月精神了点,却仍旧很是瘦削,讲话间被风鼓起了袖袍,显得有几分单薄。
季朗为未来储君,立侍最近处,不住地拿眼睛打量群臣,又复转向石阶上。这三人里他唯一稍稍熟悉的只有季明望,可也只有他父亲季明望,才是这天底下最最尊贵的人。
他父亲乃是九五至尊,而他贵为未来储君啊。
季朗微微眯了眼,去瞧雍容华贵、簪凤钗着织金的楼衔月,一时只觉得愤懑——他知道楼衔月瞧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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