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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约十日后,司珹重回大理寺。
暑意到了最烈的时候,大理寺内穿梭往来者者依旧络绎不绝。旧案未破、地方重案与京中新案又来,人人脚不沾地,焦灼几乎凝成一种如有实质的粘稠。
月中寺内稍加修葺,楼思危原本待着的寺卿署却空置了,上请的折子递了一封又一封,长治帝却迟迟未敲定新的大理寺卿。
司珹缘游廊而行,往宋朝晖办公署去时,被同僚拦住了路。
挡他的人正是此前三司会审中,另两位书吏其中之一。
司珹好脾气地停下来,他覆上张九的假面,真就变作了常随,叫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书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忽然凑近了一点,好奇地问:“之前西苑夏狩,听闻世子爷带了个人在身边伺候着,那人真是你吗?”
书吏啧啧道:“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你这阵儿一直待在他身边吧,怎会又回到大理寺来?”
司珹笑了一下,说:“露水情缘罢了。床上合拍有什么用,新鲜劲儿过了,便也该散了。天潢贵胄哪儿有什么长情可言。”
“你倒活得很通透。”书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既如此,还要留在宋寺丞身边当差吗?”
“楼大人死后,从前近身随他的人也跟着撤职,如今大理寺中空出好些职位,品阶虽都很低,可好歹入了寺厅能挂腰牌,正是咱们这种人翻身改命的好机会啊。”
“多谢。”司珹退后半步,颔首道,“我以常随入院,自然得继续追随宋大人。”
“也罢,人各有志。”书吏想了想,说,“宋寺丞几乎日日都在大理寺中,昼夜挑灯阅卷。除去此前采青阁命案一直悬而未破外,他近来可破了不少案子。”
“张九,你不在,他寺丞也不肯叫旁人近身伺候。整理卷宗、疏通案情,通通都只他一个人。方才我瞥见他入了卷宗房,你若要寻,便直接过去吧。”
司珹谢过书吏,推门入卷宗房时,宋朝晖果然在其中。
听见声响后,宋朝晖下意识合上手中卷宗,撩眼看见司珹,他方才神色如常地将卷宗搁回乌木架上,淡然道:“走吧。”
司珹应声,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等宋朝晖出来。临到对方背身离去时,司珹又盯了一眼卷宗的位置,才关好门,跟了上去。
一切恰如书吏所言,楼思危死讯一出,大理寺中原本在他名下的诸多案子,都分散落到了少卿、寺丞与寺正手中,堆起高高一摞。
月稠时,司珹方才带着满身疲倦,自宋家新辟的暗道穿行回到温府。
可他一进中庭,就觉察出了不同。
往日他归家时,欢欣雀跃跑来要他抱的温宴,此刻却不见人影。温府内下人进进出出,缘游廊匆匆穿行,一派热闹景象,似是有什么贵客急需招待。
他心下微动,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回阁楼去,便听身后竹叶簌簌响,季邈已自墙头翻了下来。
“发什么呆呢?”季邈气息擦过他耳垂。
少年人站稳了,一挑眉:“折玉不进屋去,是在此处等我?”
“你想得挺多。”
司珹说着,偏头看他。二人视线对上时,季邈已经勾了笑,可他还没来得及再讲什么,便听廊下脚步匆匆,中堂内跑出个小团子来。
温宴嘴里衔着块糖,他个子小,跑得却飞快,身后温时卓紧追不舍。
温宴瞧见他俩,当即忘记了自己正在逃跑,兴奋招手间含糊不清道:“小叔叔,折玉先生!你们怎么还在院子里呀?”
“快进屋快进屋,曾祖来了!”
司珹倏忽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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