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邈骤然吃痛间一声闷哼,却没抽回手。不过须臾,被司珹咬住的手背便渗了血,对方犬齿扎在他皮肉,嘴唇沾上血,冶艳不可方物。
司珹的眼神却是湿的,狠的,不顾一切、毫无旖旎的。
季邈心脏像被揪着揉,酸涨不可言表,在这瞬间体悟到了自己方才的可恶——他怎么就把人逼到了这种地步?
“折玉,”季邈依旧没有抽回手,另一手却从司珹腰间离开,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安慰道,“别难过了,今夜全怪我,都是我混账。”
司珹咬着的齿再用力一瞬,终究还是一点点松松开了。
季邈避开破皮流血的半边,用干燥的半侧替他拭了眼角。
司珹半阖着眼由他动作,却没什么反应,半梦半醒一般。这幅样子看得季邈浑身筋骨都泛酸,他抽了帕,细细擦净司珹唇上的血,自己的却沿着手腕,缓缓没入了臂缚。
司珹垂眸瞧着,半晌沙哑道:“……血。”
“不打紧,”季邈说,“小伤,第二天就结痂了。”
“先生方才说自己不舒服,现在呢,可好些了吗?”
“季邈,”司珹喃喃道,“我困了。”
季邈帮他把湿发别到耳后:“那先生睡吧。”
司珹终于得了这句允诺,却没急着动作。他闭了闭眼,沙哑地唤了一声。
“季邈。”
“嗯。”
“季邈。”
“我在这里。”
司珹喉结滑动了好几下,季邈觉得他在这刹那好脆弱,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倾吐。可司珹又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说:“温老还在等你。”
“折玉也想亲人了是不是?”季邈掌心还托着他后脑,“前些天我听舅舅讲,他将你作为外姓子收入了温家。你既然唤他舅舅,如今想叫外祖,便也叫吧。”
司珹不说话,埋首将额头抵到他胸口,小小声“嗯”了一下。
季邈在这个动物似的、依偎取暖的姿势间叹了口气,问:“要不要一起回去?”
司珹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季邈低头,轻轻啄一啄他的发顶。
“睡吧。”
***
五月将尽,衍都热得不像话。季朗生辰宴当天尤甚,群臣候在大殿里,龙涎香内浑浊着无处蒸腾的汗气。
沿边柱下俱镇满了冰盆,宫人手执大扇拍打不停。帝后高居阶上,文臣武将分立静待,皇亲国戚先落座,季邈同季瑜临桌而坐,戚川立侍旁侧,也执一把蒲扇,挡住了季瑜的视线。
“主子,”戚川隐秘地贴近,将好些官员所处站位讲给季邈听,解释道,“这些人从前均为温老门生,其中好些,温老已私下邀约会见过,主子心中得有数。”
季邈啜了口茶,又捏起颗荔枝抛给他。
“嘴馋了就直说,”季邈没收着声,佻达地问,“吉时将至,殿下还没到呢?”
“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开口的是季瑜,他一说话,戚川与汤禾都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兄弟二人间视线无阻后,季瑜继续道。
“荔枝乃江州特有贡物,须得快马加鞭北上送至衍都,一颗贵比千金。兄长倒是潇洒,毫不吝啬。”
“戚川乃我亲卫,跟了我这么多年,”季邈说,“一颗荔枝而已。难道阿瑜平日待汤禾,连这种小事也要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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