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既泱怒目圆睁,喉间嗬嗬着,却连一个字也难发出。
简牧云指间稍稍松开,才听对方痛苦不堪地沙哑道:“你,你这个……”
他浑身满是血,弯针卡在喉咙里,狼狈地勾手去摸,被过分湿滑的血浸得使不上劲儿。那软了的手指一次次从弯钩边滑脱下去,做着徒劳的努力。
“你这个孽,孽……”
简牧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踩在蒲既泱身上,将最后那点滑稽的尊严也踏碎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蒲既泱,足底碾着对方的肉,说:“蠢货,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怀疑过吗?”
蒲既泱狗一般趴在地上,他手指还在努力,想将喉间异物取出来。肉层层搅在弯针上,他便又只能自己一点点旋回去,这过程中的痛苦不亚于生剐自己。痛激得蒲既泱浑身颤抖,恨却让他双眼血一般腥红。
“你恨我?”简牧云倏忽笑起来,他笑得好厉害,抬手拭泪时他还在笑,抖着声音问蒲既泱,“你在恨我啊?”
蒲既泱终于将他被搅烂的肉稍稍拧回,趴在地上气若游丝,浑浊着嗓子艰难骂道:“简家的孽、孽畜,小贱种,乱臣贼子,早在十六年前,你就该,该……若不是,我,我……”
“十六年前你出现在雾隐山,”简牧云出声,迅速打断了他,“你曾骗我那是一时兴起,顺便寻了一块‘玉’。可这世界上哪里有这样多的巧合?简家主宅整整一百一十三人丧命火海,怎的偏偏你那夜就来了山中庄子?后来我被你掳回去途经庄子,庄内分明还当有留守仆役,却已是死寂一片,我在风里闻到了血腥。”
简牧云一字一顿:“是你杀了他们。”
背间的力道忽然一松,蒲既泱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却被简牧云再次踩实了,他嗬嗬地喘着气,浸泡在自己的脏血里,听见简牧云继续说。
“简家灭族后,安州蒲氏却一点点崛起。逐渐全权接管了雾隐山庄,可那原本是我祖上随太祖皇帝所建设的基业,凝聚我简家数代人百年心血。”简牧云问,“啖人血肉的滋味如何啊蒲二,你这么喜欢,再尝一尝好不好?”
蒲既泱吞咽着口水,唾液却从被扯破的喉管里流出来,他瞪着眼问:“你要做,做什……啊!”
在鬼哭狼嚎的剧痛中,简牧云剪下了他的一只耳朵,将那团肉整个塞进蒲既泱嘴中,蒲既泱被他堵得呜咽,胃酸白烟都直往上翻,可他却连呕吐也做不到。
“好吃吗?”简牧云瞧着他这副样子,问,“帮你咽下去好不好?”
蒲既泱终于彻底崩溃,他涕泗齐下,浑身痉挛间竟然生生吐出了耳朵,他兜不住血涎,在污秽里仓惶道:“我求求你,你想、想知……可是我也只是奉命办事,杀你全家的人不是我。你能杀我,可你有本事杀到宫里去么?”
他胡乱摇着头,屈指抓出了血痕,忽然找回一点底气:“何况今夜你杀了我,陛下定然会追查到底,你也再没得活!”
“我早就死了,阴曹地府吓不着我。”简牧云说,“蒲二,到了这时候,你还以为我会害怕?”
他附到蒲既泱耳边,咬字清晰地说。
“孬、种。”
蒲既泱骤然被扳得翻过身来,他喉间飚出一注血,才惊觉那弯针被扯了出来,又听简牧云说:“从前你把后院中的所有人当狗骑,蒲二,是时候换你了吧。”
“可是你还缺条尾巴,该用什么来补呢?”
蒲既泱心脏骤停,他在苟延残喘中,竟然滋生出一种比死亡本身更加可怖的恐惧,段隐青的剪刀已经向下探,蒲既泱的泪与血混在一起,浓腥得叫人作呕。
阁楼里的烛影在摇晃,今夜衍都风声乱,庭中竹影沙沙响,简牧云面无表情地做完这件事,蒲既泱便连表面上的男人也再不覆,已然成了瘫烂肉,可他手脚均被捆缚,口中也被塞了布团不许咬舌,仍被迫吊着最后一口气。
简牧云起身往浴间,将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却觉得那脏污秽物怎么也洗不净。
脏透了。
他越洗却快,越洗越用力。直至嗅到血腥觉得痛,方才停下来,指间皮已经搓烂了。
简牧云捂着面,泪就淌了满脸。
半柱香后,他自浴间出来,已经瞧不出什么异样。蒲既泱身下的血越来越多,身上越愈发惨白了。简牧云从抽屉隔间取了药,安安静静地往梳妆台前一坐,往自己耳朵上抹。
他沾着粉末,却像从前被迫擦脂粉一般,涂抹得很是细致。药粉渍着伤处,他也连眉头都没皱。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禁止觊觎清冷Omega教授! 家养小吸血鬼 每次穿越都在大理寺牢房 和亲公主 希望你,真的很快乐 重案调查组[刑侦] 我那形同虚设的婚姻 野蛮生长 可是他叫我宝宝诶! 他们不是人!(无限) 非物质遗产 A爆了的Omega他又在装柔弱[穿书] 豪门小爸也想上学 道侣害死我后又把我复活了 穿成虐文男主的炮灰小弟 昼伏 给男主剧透到一半后 雪行客 又被偏执疯子盯上了 对校草的信息素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