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水里,像浅潭里搁着块白玉。
季邈眸色晦暗,轻手轻脚地靠近了。临到他走到浴桶边移开木拖,司珹才颤着眼睫,似醒非醒地看过来。
“嗯——”司珹拖长了尾音,呼吸有些浊,吃力地说,“季,季……”
“还成,能认得出我。”季邈说着,探一把他额头,“昨日清晨退了烧,这会儿又有些发热。怪我,不该放任你一起进地下渠,又连着两日通宵。”
“不怪。”司珹颠三倒四地说,“段隐青,别送到大理寺去。他昨夜是不是烧、烧了什么东西?我闻到烟味儿了,这人身上藏着不少秘密,我们得……”
“他烧了采青阁中庭,小阁楼里死了个人,是安州蒲氏的蒲既泱。”季邈叹了口气,“一醒来就关心这些事,怎么不关心关心你自己?”
“热风寒不是什么大病。”司珹浑身筋骨泡舒服了,一时懒得动弹,就由着季邈的手放在他颊边,放松地说,“休息两天就能好。应该是前天夜里淋到雨,又中了麻药,这具身子到底还是有些体弱。”
季邈蹭着他脸颊的手忽然微微用力,问:“这具身子?”
“……我这具身子,”司珹往下滑一点,终于彻底睁开眼,“省下一个字,将军就听不懂了?”
司珹说话间别过脸,不给他摸了。
季邈搓了搓指腹,掌心湿潮的温度仍在,他却没急着追过去。
“是,”季邈沉默须臾,忽然笑了一下,“我不懂。”
司珹小臂破水而出,也碰了碰自己侧脸,果然有些烫。他没抬头看季邈,只道:“寻洲,我头有点晕。”
季邈说:“浴桶里泡了这样久,没生病也得晕——现在是要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抱你出来?”
“抱也太麻烦将军了,”司珹不动声色,要去捉木拖上的浴袍,说,“我有手有脚,还是自己……”
他五指虚抓一把,差半寸没碰着。
司珹倏忽回首,与季邈对上眼。
司珹问:“你怎么把木拖挪这么远?东西递给我。”
季邈才不帮他拿,勾腿将夹子移近点,理直气壮地说:“碍着我路了。”
“那你跟它打一架。”司珹唰得站起来,同时将浴袍裹到身上,跨出桶往外去,若无其事地说,“下次记得叫我旁观,先生一定押你赢。但今天不行,这会儿我困了。”
后头木拖又一响,司珹都不用回头,便知季邈又将它挪到了角落。随即,他听季邈道:“头发还滴水呢,你睡什么?”
“人困了就要睡觉呀,”司珹轻声说,“两天没合眼了,我还在发烧。”
“人发烧了就要喝药。”季邈快被他气笑了,他握住司珹的肩,将人摁到了藤椅上侧坐,说,“乖乖等一会儿,现在给你擦头发。”
他一手从架子上摸来新帕,司珹被他另一手握着肩,像只湿漉漉的猫,炸不起毛,也没法再张牙舞爪。季邈勾唇露了笑,却用帕子把司珹脑袋盖严实了,轻缓地揉了下。
“重不重?”
“还成。”司珹声音闷闷的,“发尾湿着没关系,这天气一会儿就能干。”
季邈隔着帕子摸摸他脑袋,问:“我会那么不周到?”
“周到,”司珹有点无奈地说,“你最周到。好将军,世子爷,季寻洲,能不能快点?我真想睡觉。”
***
快用中饭时,季瑜差汤禾去季邈别院,邀兄长共进餐。
过了一会儿汤禾回来,却只带着两位男妓。两人生得清秀,面容出挑,腰肢更是格外曼妙,这会儿垂眉耷眼地随在汤禾身后,连大气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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