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陆承平愕然一瞬,自报家门后方才道,“您怎的被歹人威胁,拐到此处?二皇子殿下尚等着,如今吉时将至,您便随在下,共同回去吧?”
裴汶仰首,她衣发皆凌乱,人从猩红里胡乱爬起来,素袍染鲜血,似新作的嫁衣。
她垂着首,人还在发抖,不敢看陆承平,心里畅快与苦痛的劲儿仍在交织。深呼吸好几次后,方才听出对方话中的意思,便涩声勉强道。
“指挥使,带路吧。”
***
司珹再睁眼时,隐约听见了滴水声。
他想试着活动筋骨,可是手脚均被缚,眼上也蒙了黑布条。司珹瞥眼向下看,零星见到稻草。此处光线晦暗,土有些腥湿。
像是地牢。
司珹深吸一口气,没嗅到什么腐败与血腥味儿。
不常用,或是距离上次审讯很久了。
司珹闭上眼,已经明白究竟是谁绑了自己。
两个时辰前,裴府几箱嫁妆陡然自燃,小范围炸了箱。围观者四处奔逃,现场太混乱,兵马司与禁军镇不住几万百姓。
司珹眼见着花轿里头溜出人,可他追出没多远,方才拐入怀安大街第三巷,人群稍稍稀疏后,他就觉察到另外几道视线。
有人跟着他。
司珹当即旋身,以指吹哨唤来了人,卫蛰同几个暗卫一起贴至旁侧,暗处人却暴起而动,几乎是夹逼而来,足有十余人之众。
巷中乱作一团,无数人在逃在叫,马蹄声踏响,刀剑声锵然,禁军与兵马司堵在巷口脱不开身,暗处的围剿再无人能顾及。
司珹振刀挡下飞镖,卫蛰也迟剑相推,堪堪画出一条生路,喝道:“公子,走!”
对方人太多,久战决计难讨好。司珹攀柱上酒肆,破窗滚身入室内,穿楼迭廊以奔逃。
他渐渐甩掉兵戈声,躲过暗箭与飞镖,却不妨梁上忽然倒悬下来人。这么一瞬倏忽,那人便用帕死死捂住他口鼻,不过几息功夫,司珹就再没了意识。
他在黑暗里,听见了脚步声。
那人不徐不慢,缓步行至他跟前,站定后,却并不开口。
司珹仰着面,他隔着黑布,平静道。
“二公子何必大费周章将我绑来,不会只是想同我叙旧吧?”
他目上忽然一松,被季瑜摘去了覆面巾条。季瑜垂首看着他,有些好奇地问。
“你怎么知道是我?”
司珹眯了眯眼,适应突然而来的光线,平静地说。
“二公子,这可不是求教的态度。”
季瑜竟然分毫不恼,他蹲身下来,在昏光里看着司珹的眼,低喃道:“张九,张九……我怎么总觉得你,这般眼熟呢?”
“我在你兄长院中时,”司珹说,“二公子,瞧得太多了吧。”
季瑜不答话,手却慢慢探上来,似是想碰司珹的眼角,却始终隔着半寸,没有摸到。
“从前离得远,我没瞧清楚。”
“你这双眼睛……”
季瑜指尖一顿,蜷指间问。
“我从前定然见过的。否则,怎么能如此眼熟呢?”
司珹迎着目光,半分也没退。他在季瑜错也不错的审视与言辞逼问里,竟然笑了笑。
“二公子,”司珹温声细语地说,“我不是曾经劝诫过,叫你少窥探我和你兄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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