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早有预谋。梁初楹心想。
她将视线从楼上挪回来,告诉她爸:“为什么都觉得?我自己一个人过不好,难道我要一辈子?靠家里,靠你跟梁聿?没了你们俩我会死?吗?”
她爸只会打太极:“那我们再商量,丫丫,我总归是为你好。”
“哦!”梁初楹喊出一声,然?后跑上楼,梁聿还站在走廊上,她瞪他一眼,在梁聿面?前摔了门。
梁初楹将自己重重摔在床上,裹进被子?里,闷得?差点要窒息才把被子?从脸上挪下去,盯着天花板看。
霞色褪尽了,橙红被暗色吞噬,空气仍旧是热的,在皮肤上反复跳动,密密如针扎,梁初楹盯着虚空看了一会儿,感到?些许难过,比跟晏文韬争执还难过。
所有的不满都堆积在一起,过往祖佳琪跟晏文韬的话都在她耳边反复调转,所有人似乎都认为她应该是被养在温室的花,少了梁庆的肥、少了梁聿的水,她便要枯死?了。
她听见?很轻的敲门声。不知?道是谁……管他是谁!
“滚啊!”她把被子?卷成一团,挨着墙缩着,床板吱吱呀呀地响。
“姐姐。”梁聿轻轻唤她。
她不应声,门就被转开,梁聿自顾自走进来,把门反手关?上。
屋子?里一盏灯都没开,梁初楹的房间一直是乱的,她也不让人家碰,免得?她找不着东西,于是各种画材和素描纸落得?到?处都是。
梁聿蹲在她床边,扯掉梁初楹裹着的被子?,她立马换了个姿势趴着,就是不想见?他。
“爸让我安慰你一下。”他说。
梁初楹不认账:“你出去。”
梁聿不说话,梁初楹就一条一条跟他算起账来:“梁聿,你真是伪装的一把好手,你先找来陈姗琦去找晏文韬的麻烦,早出晚归也不全是待在驾校吧?你提前修法律,你什么都知?道,所以你告诉陈姗琦可以向晏文韬追回恋爱赠予的财产,你就是希望晏文韬走投无路。”
她现在才想明?白,梁聿上次闹自杀时说的全是真的,他是真有各种旁门左道“杀”一个人,一边一步步按计划走,一边装得?温吞乖巧,总是满面?春风地趴在她耳边“姐姐”“姐姐”地叫,佯装不谙世事,实则把一切都算好了。
“你还骗过了爸,叫我跟你住在一起,梁聿,把我拴在你身边究竟有什么好处?我能?给你什么,你想要我给你什么?”
梁聿定定看着她,缓慢伸手,挑开她的头发,绾在她耳后,可还是有一缕掉下来。
他眸子?半眯,痴痴望着她,轻言细语:“姐姐不是都知?道么?”
清风送来他指尖的温度,他洗过手,手指是湿的,但还是能?闻到?一股呛人的苦味。
梁初楹第一次在他身上闻到?这种很浓的涩苦味,停留在梁聿指尖,经久不散,呛得?吓人,她想,梁聿什么时候背着她抽了烟。
“我不知?道!”梁初楹嘴硬,假装不知?,坚守那道绝不能?突破的防线,“你也别再——”
梁聿夹过来一张单据,两指撑开,梁初楹心跳漏了一拍,将头从枕头里抬起来,趁着薄薄的月色看见?上面?几个字——她电脑的维修单。
一瞬间,梁初楹无话可说,十指将床单攥得?皱巴巴。
“你知?道我爱你。”
他望着梁初楹含着水色的双眼,像看到?了落水那天映着蓝天的白云湖水,他沉重的身体、疯狂的爱恨全然?投进去,被吞吃得?杳无声息,激不起一点涟漪。
而从梁聿口?中飘出来的那句话像是掉进了她的身体里,梁初楹的心兀地抽痛了一秒的时间。
像有冰流灌进身体,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梁初楹是想过的,自己从小到?大捉弄他这么多次,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
但她没想到?报应会以这种方式重击在她身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别开视线,死?死?咬住下嘴唇,舌尖几乎舔到?了锈味。
“姐姐总是不会承认的。”梁聿温笑起来,“你才是伪装的好手。”
他双手交叠,脸颊靠在自己手背上,无辜地趴在姐姐床边,撩着眼皮,顶着一双纯洁无害的漂亮眼睛仰视她,“你今天去和那个人说清楚了吗?你们做了什么?”
梁聿像委屈的小蛇蜷起尾巴,扬着视线,用手指碰碰她。
梁初楹缩回手,他便一愣,眼尾绷得尖锐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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