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景象似乎能和眼?前叠起来,在她小学的时候,王依曼也这么接过她回家?,在小学门口?给她买两块钱一根的棉花糖,但她只被允许一周吃一次,王依曼说不能够吃得太甜,对?牙齿不好?,她要多锻炼身体,好跟妈妈一样练体操。
梁初楹十分不满,说她不喜欢蹦蹦跳跳,她那时候还会在妈妈面前耍赖,每每这时王依曼都会不高兴,认为她只想偷懒看动画片,一点志气?都没有。
那么现?在,妈妈,你也终于拥有一个精力旺盛的,你喜欢的,热爱蹦蹦跳跳的孩子了。
梁初楹低下头难过地?想。
你有新的孩子了。
所以你就不要我了。
因为我不是那个会和你一样跳体操的孩子,我?进不了省队,我?也拿不到奖。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连电话都没能打通一次。
前方一高一矮的母女俩如有所感,似是?要将视线投往这边,梁初楹假装这北京风沙太大,抬起胳膊遮住脸,兀地?转过身去,外套被风掀起来,梁初楹用胳膊压下去,怎么也压不住,眼?睛忽然湿热酸痛起来,叫人感觉难堪。
怕被发现?,梁初楹立刻抬起沉重的腿往另一头跑过去,尽管知道那并不是?去地?铁站的路。
一边快步走一边握紧拳头,绕了一个大圈,钻进地?铁站里,因为?人多,梁初楹抿着嘴唇憋了又憋,牙齿咬至酸软,每颗牙齿……从王依曼那里获得的每一颗牙齿,似乎都摇摇欲坠地?要脱落下来。
一进屋里,梁初楹把手里揉得发皱的塑料袋扔在地?上,冲进自己房间以后背靠着门板,紧绷的情绪乍时如洪水一般向外倾泄,她顺着门板滑下去,坐在地?上,一边倔强地?把摇摇欲坠的眼?泪擦掉,一边抖着手将手机里那个拨打过两千五百二十七次的电话号码删除。
天逐渐擦了黑,梁聿回家?了,她听见声?音以后,伸手扯过被子把自己缩进去,一点儿气?息都没散发出来。
“姐姐。”梁聿在门外喊她,语气?一如往常平和温柔,见她没反应,便直接开了门。
扇形的光从门缝里透进来,照亮从她床边落下来的一截被子,梁初楹叫他出去,她想要一个人待着。
于是?第二句话开口?的时候,梁聿嗓音沉下去些许:“谁欺负你了。”
这般如同鸵鸟将脑袋埋在沙子里的行为?,是?梁初楹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摔跤了、被骂了、考差了,总之一切不高兴的时候,她就把门一锁,裹在被子里,有的时候是?哭,有的时候是?骂人,总之不能让人看见,因为?她好?强。
梁聿最知道姐姐。他进来,把门关上,所有的光都消失,卧室一点儿都不透气?,闷热起来。
耳边逐渐响起清晰的脚步声?,如同一面鼓揣进心腔里,他一走过来,那面鼓就震,一下一下荡出回音,响彻耳膜。
梁聿蹲在床边,扯她的被子。
梁初楹想哭的时候情绪最为?暴躁,坚持抓着不放,缩成一团:“我?叫你滚啊!为?什?么每次都没人听我?说的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嗓音是?怎么一副狼狈的模样,地?上全是?她团成一团扔下去的纸,床头柜上的抽纸盒已经?空掉了。
“你现?在说,我?听。”
梁聿的嗓音向来很难有什?么起伏,宁静,像入侵思维的金属线,挑开她酸胀的神经?。
梁初楹刚干的眼?睛又热起来,她闷在被子里深呼吸,心想这多大一点事儿啊,怎么就非得哭,没志气?。
她不说,梁聿也不走,在她床边蹲着,盯着她,听着她刻意?压抑的哭腔,很久很久。
楼外马路驱过几辆夜行的车,刺啦刺啦几声?响,车灯晃亮了天与地?,碎片化的亮光从他精致的眉眼?中滑过,再抵达梁初楹裸露在外的头发上。
梁初楹冷静下来一些,嗓子仍旧哑:“你怎么还不走。”
梁聿很有耐心:“我?在等你说。”
紧接着又是?一轮沉寂。
她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慢慢开口?:“你说的是?对?的,梁聿,你是?对?的……”
不开口?还好?,一说起来情绪就像涌上喉管的胃酸,在呕吐时灼烧管道,眼?泪也效仿着灼伤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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