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才谨慎地开口:“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吗?”
如果换了个人,那么诸伏景光的这番分析是没错的。
和警察结识会招惹不必要的怀疑,甚至会让BOSS疑心忠心的程度——通常来说这才是正常的代号成员的逻辑。
但诸伏景光显然低估了鹿见春名对组织的轻视程度,以及对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看重程度,因此才得出了错误的推论。
鹿见春名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琴酒怀疑,因为需要他、迫切地恳求着他、率先向他低头的是组织,而不是他;即使他因此被琴酒认为是叛徒,要进行处决也没事,先不说琴酒打不打得过身为非人类的他,光是不会死这一点就是最大的外挂了。
鹿见春名真正在乎的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本身。
所以他对诸伏景光错误的推论并未出声附和,只是垂下眼睛,沉默不语。
他的手指缓缓扣上了扳机。
“在这里杀了你的话,虽然会留下一点痕迹,但是足够我清理好一切了。”鹿见春名平铺直叙,“我记得你今天没有任务,那么就是你的自由活动了。我记得组织并不会监视成员的自由活动,那么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那是我做的。”
鹿见春名对诸伏景光微微笑了起来。
“这才是最安全的方法,你说对吧?”
他知道诸伏景光是公安警察的卧底。
但是那又怎样?他本来就不信任警察,只是恰好这几个让他交付了一点真心的人都是警察而已。
况且公安出了名的不择手段,对他们来说更重要的是公众的利益、以及日本的利益。
既然捣毁组织是必要的,那么如果只是牺牲两个警察就能达到这样的目标,为了天平另一端绝大多数民众的利益,牺牲这极少数的两个警察似乎是完全可以预见的选择。
毕竟他们连自己都可以牺牲,那么和他们站在同一立场、在樱花下宣誓过的警察,又有什么理由不能为这个国家、为他们要保护的民众牺牲呢?
——即使是被迫的牺牲。
这么想来,或许应该在这里杀死苏格兰,抹去他的痕迹,连带着自己最好也和他们减少联系才是正确的选择。
鹿见春名头一次为待在组织这件事后悔。虽然他加入组织不仅是因为金钱和利益,也为了搞清楚那种能触发他穿越的药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这种被迫要和重视的人斩断关系的做法……果然太残酷了。
明明他才只得到了一点善意、温暖以及喜欢而已。
即使知道这一切都建立在“他是人类”这个前提条件下,他也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在真相被戳破之前。
只有一次的生命实在太过脆弱,如果他不小心去保护,这份虚幻的温暖立刻就会缥缈地消散了。
“抱歉。”
鹿见春名缓缓舒出一口气,金瞳之中,原本有些涣散的焦距重新凝固起来,定定地看向诸伏景光。
“等等——!”
诸伏景光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在他那通毫无问题的说法之下,如果只是担心自己在组织内的地位会因为这件事而被动摇的话,鹿见春名不应该还是这种态度——毕竟只要他不说出去,告死鸟的地位就不会受到动摇。
只要诸伏景光及时表态,旗帜鲜明地站在告死鸟的这边,那么告死鸟应该也很乐意自己多了一个帮手才对。
即使他说出去又能怎么样?只要告死鸟能说动琴酒杀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又或者告死鸟本人亲自动手,也不会对他的地位和身份造成威胁。
更别说诸伏景光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同期牵扯进去了。
就算没有鹿见春名这一通威胁,他也不会开口,事后还可以利用这件事给地位特殊的告死鸟卖个人情。
逻辑上毫无问题,只是告死鸟的态度太过奇怪了。
……不对。
诸伏景光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告死鸟在乎的并不是他自己,他真正在乎的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如果这么想的话,那么告死鸟这种态度就完全能够理解了。
虽然他之前就从降谷零那里听说了告死鸟救了萩原研二跟松田阵平的事,但那毕竟是经过了两道转述,细节模糊不清,虽然他知道是救了性命,但下意识以为只是顺手而为。
即使救了命,也不代表身为组织成员的告死鸟有多在乎警察,两边的立场是天然对立的。
……只能说,原本诸伏景光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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