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言与周祈安约的是以摔杯为号,但他听殿内大小姐在哇哇大哭,又听那一声异响,便当即闯入,见地上不见瓷片,正不知该如何收场。
他见二公子并无指令,便也心照不宣,单膝跪地抱拳道:“我等佩刀守在殿外,太皇太后随时吩咐!”说着,带人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又看向那小太监,目光阴冷,说道:“哀家跟前,拉拉扯扯,手上也没个轻重!你哪怕瞎了狗眼,不知这小丫头是镇西王外孙女、镇国大将军嫡女,也该看到哀家将她疼在心里。”
小太监知道自己要被推出去献祭,为的是平息镇西王的怒火,立刻掌嘴,每一下都没敢松懈,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太皇太后恕罪!”
“琉珠,”太皇太后只嫌眼前太闹、耳边太吵,说道,“拖出去杖毙。”
死了个太监,大家又能坐下来和和气气地把这顿饭吃下去了,周祈安对这一张张虚伪的面孔,却早已是厌恶至极!
他倏然起了身,走到大殿中央蹲下了身,帮阿娘理好发髻,戴好了发钗,扶阿娘回到了席间,栀儿乖乖跟在了身后。
祖世德则端起了金盏。
生死一线的事,他这辈子经得多了,敌人越是癫狂,他便越是沉着冷静。这种冷静,只因他在下意识间已经做好了要将一切置身事外的准备——无论是他自己的性命,还是他家人的性命。
赵呈动作太快,祖世德安插在颍州的眼线,也未能及时送来信报。
无论如何,这一把都叫赵呈执了黑子。
既已发生,那便要认,就当他敬这大周两百年国祚一杯!
此时此刻,凉州十万兵马未动,他送周权出京之时,也并未告知周权启州的真相。
他这肉头儿子,多少有些愚忠愚孝,也不知看到了那军马场,看到军马场地下日夜锻造兵器的工匠,看到那五万骑兵,又会是何反应?
让周权仅凭他一封密信,便率五万骑兵攻入长安不太现实,也太过草率,在制定下详密的作战计划之前,那五万骑兵万万不可面世。
他要出奇兵,才可出奇制胜。
他比南如月更需要平心静气地谈一谈,他需要争取时间。
太皇太后继续说道:“既然王妃想带栀儿留在长安,不愿到青州就藩,那便依了王妃的意思。先在国公府委屈一阵,安兴坊内有一座闲置的亲王府,即日起改为镇西王府,等修缮过后,王妃带栀儿搬过去便是。”
命根子被人拿捏在手上的感觉很不好,但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京城。
成交。
祖世德在心里想道。
祖世德将夫人、栀儿留在京城,带祖文宇前往青州就藩——此事一定下来,张叙安便先行离开了长安。
他的身份并不引人注目,监视祖府的人手,只当他是定期来给镇西王诵经、讲学的道士。
八日后,祖世德启程。
按祖宗家法,王爷卫队规制应为三千人,太皇太后却格外开恩,说路途凶险,多增派了两千人手。这五千人经郑卓依精挑细选,不为保护镇西王而存在,只为监视并在关键时刻杀掉镇西王而存在。
将军府内,周祈安连夜失眠。
监视将军府的人手,也从四人增加到了二十人,这二十人便是架在将军府上的屠刀,大帅起兵之日,便是刀落之时。
周祈安夜里翻来覆去,白天试图看书写字,却实在静不下心,唯有和张一笛、葛文州练剑对打时,才能稍微喘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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