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将亲自领了三个侍卫尾随,只跟到卫府门前,倒是没有随他入府。
卫吉了解近来发生的一切,时不时派人到将军府附近打探,知道周祈安安好。这几天他没什么事便也不出门,万一周祈安来了,也好随时见得着人。
周祈安、张一笛一前一后穿过黑色檐廊,便见卫吉迎面走来,问他道:“还好吗?”
周祈安说:“没什么事,毫发无损。”
只是遭受了些精神折磨罢了。
大帅刚出长安,恐怕要往西北再走一走,才能找到机会突出重围。只要大帅尚未起兵,又或者说,起兵的消息没有传入太皇太后、靖王这些人耳中,他们便暂时是安全的。
这阵子恐怕是最安全的时候,越往后越危险。
两人进了穿堂,丫鬟奉茶,卫吉叫余文宣到檐廊下守着,无召唤,任何人不得靠近。
张一笛则身手敏捷地爬上了穿堂屋顶,坐在上面盯着四方动向,好让主子们安心说话。
卫吉喝了一口茶,说道:“近来坊间也传得沸沸扬扬,大帅封王的事,天子到华阳山疗养的事,还有,”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个气口,说道,“十几年前先帝遇刺的事。”
“先帝遇刺的事?”周祈安问,“怎么说。”
卫吉说:“先帝遇刺那一年,大周和北部正在前线打得激烈,这件事早已盖棺定论,是北边人干的,大理寺当年也提供了清晰的证据链。但最近满园春、花间阁又对此事议论纷纷,说先帝昏聩,刺杀先帝对北部并无实质好处,先帝驾崩,好处落到了谁头上,便是谁在暗中指使。”
先帝遇刺,靖王世孙登基,太皇太后垂帘听政,赵呈成了托孤大臣,这些言论自然是直指这些人。
证据可以伪造,真相早已真假难辨,但无论如何都不重要。谣言一旦开始流传,便会对这些人不利,他们不再是坚不可摧的大周正统,而是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
这恐怕是叙安兄离京之前留下来的手笔,为的是给大帅打入长安做舆论准备。
都是贼,谁又比谁高贵?
谁拳头硬,谁便是下一轮的正统!
张叙安实在善于攻心,他的出现让大帅如虎添翼,周祈安不得不佩服。
至于天子驾崩的真相,周祈安想了又想,认为天子应是自然死亡。
谁会希望天子在这个节骨眼上驾崩?
太皇太后一党?
满打满算,再加个大帅。
先说太皇太后一党,赵皇后虽有了身孕,是男是女尚不清楚,再者,这年代婴儿早夭率实在太高,他们不会想冒这个风险,起码要等到这腹中储君长到三五岁。
如果是大帅,那么在天子驾崩之后,他应立刻抢了先手,而不至于落入今日这般被动的境地,要把夫人和他最疼爱的孙女都押在长安。
这些日子,靖王人手日夜在门前看守,也让他体会到了天子一人在宫中担惊受怕的滋味。天子看清了这世界可怕的真相,太皇太后在背后扼着他的喉咙,宫里每一个宫女、太监,都是吊着他这木偶的丝线。
他想挣脱,敌人也知道了他想挣脱。
于是他不得不怀疑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怀疑入口的每一道食物,每一杯水。
天子新岁十七,如何能受得?
去年一场风寒又留下了病根,最终油尽灯枯,泣血而亡。
卫吉说:“恐怕是近来天子病重,又让大家想起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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