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一退,周祈安便与周权里应外合,迅速控制了开封附近几座州府。
虎牢关守将向他们投诚,洛阳随之望风而降,至此,河南道便彻底落入了周祈安之手。周祈安在洛阳驻军,而后继续向关中逼近。
九月末,洛阳又飘起了纷纷细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周祈安身上夏被有些薄,在帐中冷醒,干脆趿着鞋子下了床,咬着牙刷出了帐。
晨雾冰凉,沁人心脾。
他蹲在帐前刷牙,见后山漫山遍野的枫叶都红了,山下校场,士兵正在晨练,“嘿—哈—”声不时传来。
此地距离长安七百里,快马加鞭两三天也就到了。
他最近有些近乡情怯,又有些迫不及待。
他出逃长安已有两年。他想早点回家了。
他仰头“咕噜咕噜”漱了口,吐在了帐下水沟里,起身对一旁侍卫道:“叫秉文他们过来吃饭。”
没一会儿,赵秉文便带谭玉英入帐。
周祈安没什么胃口,早餐也叫人备得清淡,一碗小米粥加几道小菜而已,坐在圆桌前招呼道:“都过来吃饭。一笛、文州,过来吃饭。”
大家纷纷入座。
张一笛近来又是防疫、又是行军,前日刚到洛阳扎了营,疲惫劲儿还没缓过来。他刚睡醒,喝了一口粥,便握着勺子怔怔发起了呆来。
“快吃饭,干嘛呢,魂落床上了?”周祈安说着,剥了一颗水煮蛋,扔进张一笛碗里,说道,“多吃点,好长个。”
张一笛这才回过神来,道:“……但是二公子,我都二十一了,应该已经长不了个子了……”
周祈安没应声,又剥了一颗扔葛文州碗里,说道:“你还小,你还能长,你多吃点。”
葛文州也道:“二公子,我也已经二十了,这两年都没长过个儿……”
周祈安一时难以接受,一方面感慨孩子们不知不觉都这么大了,一方面又怀疑自己是否喂养失败,说道:“怎么回事?你看八百营的师兄们长多高,你们长多高?你们两个,在王府待了这么多年,吃这么好,怎么才长这么点就不长了?对得起这些年吃的饭吗?”
张一笛:“……”
葛文州:“……”
赵秉文肚子里憋了话,看着他们笑了笑,而后趁周祈安心情还不错,忽然猝不及防地开口道:“那个……王爷,王永山派来的人,昨天已经到洛阳了,王爷是否要会见?”
“……”
听了这话,周祈安再也笑不出来了。
王永山派人来,是要与他谈判的。
这些兴盛百年而不衰的大家族,在地方上的政治影响力非同小可,手段又十分老练。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周祈安之前虽不情愿,却也不太想与之为敌。
但此次泄洪事件,却给周祈安敲响了警钟。
几大世家联手侵占罗沙河沿岸农田,并私自修筑大坝,阻碍朝廷泄洪。单一个王永山,便在此地圈了六千多亩的良田。
河堤修缮工程,王家的确未敢搪塞。只是今年年初,张叙安大肆肃清“燕王党”,许多周祈安听都没听说过的官员,一夜之间便都被扣上了叛党的帽子。而空出来的那些位置,转眼便安排上了王家的人。
周祈安猜测,这恐怕也是张叙安掰手腕没能掰过王家的退让之举,是张叙安不得不给王家输送的利益。
世家的人脉已从朝堂贯穿到了地方,此次若非世家阻挠,开封千年古城,也不至于被洪水吞没。周祈安再看世家,便只剩厌恶!
若说之前与世家联手,是要他低头,那么此次洪水过后,再要他与世家联手,便是要他跪下去。
绝无可能!
他想了想,说道:“来都来了,先约过来吧,听听他们想说什么。”
单修杰是王家家生子,自幼与王永山一处长大,因聪颖过人,很会算账,长大后又得王永山赏识,开始替王永山打理生意。
此人很具生意眼光,也很会利用王家人脉为王家敛财,王永山许多生意,一开始都是单修杰的主意,称他一声“王氏集团”的CEO也不为过。
中午时分,单修杰步入军营。
周祈安一袭黑衣,高坐堂前,开门见山道:“王永山要向我投诚,我已知晓。但他能为我做什么,又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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