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的韩夏攥紧了手机,“喂,凌警官吗?”
“恩,我是凌珺珂”,凌珺珂把厨房台面上的蛋壳统统丢进垃圾桶,“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韩夏开始激动,但是尽量保证表述清楚,“凌警官,我是韩夏,那天晚上求你去山上工厂救人,你还记得吗?”
打开水龙头洗手的凌珺珂一时间僵住,放任水哗哗地流走。
“凌警官,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我要你救的人,那天之后,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在哪里?我一直在找她,如果你知道,请你告诉我。”
凌珺珂关掉水龙头,靠着橱柜,看向坐在餐桌边的叶忱,嘴唇动了动,没吐出一个字。
“凌警官,凌警官,你在听吗?” 电话那头的韩夏却是十分焦急,很怕断了这条线索。
“我现在正在忙,有空我再给你电话,就这样。”
逃避似地挂断了电话,凌珺珂呼出一口气,连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就这么做了,只不过是有人在找叶忱,怎么会这么无措?
韩夏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心像被一盆冷水淋了个透彻,强烈迫切的询问和冷淡无谓的回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谁的电话?” 看凌珺珂一个人在厨房待了很久,脸色也变得不好,有话想问的叶忱开口叫凌珺珂,“又是你们那个局长来催你吗?”
凌珺珂打起精神,“恩,当上司的就是一张嘴厉害。”
几秒钟的沉默,凌珺珂和叶忱同时抬头看着对方。
“忱……”
“珺珂……”
凌珺珂笑笑,“你想说什么?”
叶忱略低了头,看看桌上,“我们以前,都是这样吃早餐吗?牛奶,面包……”
“恩?” 叶忱的问题提醒了凌珺珂,自己不是那个和她有“以前”的人,只好硬着头皮回答着,“恩,偶尔也会吃豆浆和油条,粥啊,包子等等。”
叶忱没说话,凌珺珂小心地去看叶忱的表情,“忱,你想起什么了吗?”
叶忱情绪不高地摇了头,“没有,脑子里模糊一片。你刚才想和我说的是什么?”
“恩……” 凌珺珂带了勇气和担忧看着叶忱,“你记不记得一个叫……”
叶忱在认真地听,但是凌珺珂突然不说了,看向叶忱的眼睛里尽是退缩和迟疑。
“记不记得什么?”
叶忱一问,凌珺珂的勇气真正崩塌,“没什么,没什么,赶快吃早餐吧。”
说着要吃早餐,凌珺珂却走进了房间,叶忱不明白凌珺珂突然是怎么回事,拿起一片方方的面包,咬去一个角。
凌珺珂若有所思在房间里找什么东西,家里和叶忱有关的物品还不多,凌珺珂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小本子,那是凌珺珂听从瞿医生的建议,在叶忱昏迷期间,记下了叶忱喃喃自语的本子。
像日记一样,叶忱意识不清时说过的话按日期写下来了,记录不多,但是在为数不多的记录里,“韩夏”两个字就出现了三次,凌珺珂起初不知道这是人名,只是根据听到的写下谐音,把所有这些,包括韩夏到警局找凌珺珂,和刚刚那通电话联系起来看,韩夏和叶忱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一早被这通电话搅乱,凌珺珂带着复杂的心情出去又回来,局里上司说的话周而复始都差不多,凌珺珂到家已经没记得多少,但是人平静了很多。
答应了叶忱的事,凌珺珂要做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适合叶忱的外套,凌珺珂上上下下看了叶忱,满意地笑笑,“没想到这么合身,到了晚上,外面会冷,先这样穿着,我们再出去帮你买衣服,晚饭就在外面吃。”
衣服,鞋子,不管是在家要用的物品,还是出门的一套,凌珺珂都替叶忱准备了,就像叶忱曾经真的在这里生活过,叶忱也渐渐不再怀疑。
终于,穿上新鞋的叶忱首先把左脚跨出了门外,站在门口看着凌珺珂换鞋,心情舒畅。
凌珺珂锁好门,挽住叶忱要朝电梯走,叶忱挪动了一步,看着门口往下的楼梯。
凌珺珂不知道叶忱具体在想什么,但是能懂叶忱想做什么,拉着叶忱踏下了台阶,“很久没运动了,这里是五楼,走下去也不错。”
一层层往下,叶忱感受着室外更清冷的空气,坐在车上也要开着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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