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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狼星起誓,訾沭。”
手被拉了一下,郗月明看懂了示意,于是有样学样,补上了自己的名字:“郗月明。”
至此,礼成。
周围再次响起欢呼,郗月明在过去十多年里已经学会了端起公主架子发号施令,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纯粹直白的善意。眼前众人个个笑容明媚,争先恐后地朝她涌来,她却只觉不安,下意识往訾沭那边靠了靠。
“好了,大家自行庆祝吧。”
訾沭将人护在身后,随即指了一个小姑娘:“我要去处理一些公事,阿米丽,你送可敦回营帐。”
汗王今夜不留宿的消息,几乎是和郗月明同时回到营帐的。
她平静地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除去自己身上繁复的华服,就着营帐中准备好的清水与汗巾擦洗了一下脸颊,这才有空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情。
在不知道訾沭身份的时候,自己说了那么一番话,大概已经把他得罪了。
郗月明不认为会有人能毫无芥蒂地与仇人的女儿相处,还是个有着灾星之名的女儿。訾沭有他自己的谋划,有愿意为他奉上美酒的姑娘,对自己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营帐内只有一张宽阔的大床,被褥干燥洁净,带着股阳光晒过的味道。她轻轻嗅了嗅,十分满意,总算不是云郗深宫中那股阴冷香粉味了。
訾沭要处理公事,那么这张床便由自己独占了。
……话说,他今夜要处理的事情,会不会是边境交接时的那场动乱?
郗月明迷迷糊糊地这般想着,眼皮渐渐阖上。
可能是周围环境与云郗宫中相差太大,已经离开的认知太过清晰,郗月明难得地睡得很熟,还做了个很长的梦,一个从来没有见过得人影出现在了她的梦里。
是她的母亲——杜姮妃。
郗月明没有见过母亲,这个生产时不幸离世的可怜女子,但是却十分肯定梦到的这个人就是她。她像世上任何一个母亲一样,温柔地讲话,告诉她成家了就是大人了,不能耍小孩子脾气,要好好活着,多去看看这世上没有看过的风景。
她控制不住想去抓母亲的衣角,双手却穿过了面前的人影,眼前的女子就像泡沫一样,碎裂、渐渐消散。
她想要叫喊,嗓子却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流浪的孩子终于见到了母亲的认知也令她发抖,多年的压抑、陌生的环境和未知的前路致使眼泪瞬间决堤,终于得以发泄。
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又好像不是母亲。
下一刻,郗月明猛地睁眼,看到了头顶的帐篷。
以雁儿为首,十几个姑娘正担忧地看着她。身侧,一个医者打扮的中年人中气十足地喊道:“哪个眼瘸的混崽子给可敦的花环里夹了凉树草?直接把人给药翻了!”
第5章和亲(四)消瘦的美人面
第二天,新来的可敦误碰凉树草致使中毒卧床的事便传了出去。
雁儿愤愤不平道:“呸!凉树草这玩意儿毒又毒不坏人,惯常是用来捉弄人的,谁不知道?我看就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见汗王对我们公主好,妄想横插一脚!”
本想讨公主欢心的,可说完了转头一看,公主一言不发地靠卧在塌上,消瘦的美人面上又带了些病态的苍白,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郗月明又想起了那个梦。
她很努力地想回忆起母亲的面容,最终却发现只是徒劳。又想起母亲在梦中交代的话,与自己现在真实的处境对照一二,又觉得十分荒谬。
远嫁异乡,对别人来说已经是天塌了一般的事情,对于她来说竟然是解脱。
身侧,雁儿仍在絮絮叨叨:“公主放心,我已经把这事禀告给汗王了,一定要查出是谁在背后使坏!”
郗月明回神,平静道:“云郗的车队已经返程了吧,你怎么又回来了?”
“车队返程跟我有什么关系?”
雁儿下意识反驳,说完了才发现这话与身份不符:“呃,我的意思是……我自然要追随公主您啊。”
“我没功夫跟你计较。”郗月明翻了个身躺回去,有些疲倦,“云郗的送亲队伍在訾陬边境出了意外,也算是两国之间的大事,汗王一定会彻查的。只不过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也是自身难保,你若是和这件事有什么纠葛,早做打算。”
雁儿听着听着,眼睛越睁越大。
……是什么让您产生了您在这里自身难保的错觉?
您是真不知道汗王为了娶您费了多大的功夫吧?还有我,我当初背井离乡去了云郗皇宫不就盼着拐着您回来的这一天吗?
还有啊还有啊,我可是个本本分分的好人,边境那件事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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